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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无穷无尽的口袋被倒空,数不清的人体从混乱的传送立场中跌落下来,狠狠地砸在坚实的地面上。
热浪裹挟着粗糙坚硬的砂砾,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细针扎在裸露的皮肤上。喉咙瞬间干得如同被塞满滚烫的灰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楚。脚下的地面是龟裂的、遍布锋锐棱角的黑色砂石,泛着一种不自然的金属幽光,反射着毒辣阳光的热量。
这里就是……西凉?那法力光幕里贫瘠空旷的荒漠?
黄石巨渊。
眼前并非平坦的沙漠。它更像一片被远古巨神狂暴地撕碎、然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大地疤痕。无数道深不见底的、宽度可达数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巨大地裂深渊,纵横交错,犬牙呲互地将大地切割得支离破碎。深渊两侧是高耸陡峭、高达千丈的黄色砂岩峭壁,如同被晒干的巨人骨骼,寸草不生,在炽白的阳光下蒸腾着扭曲的空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复杂的气味:混合了硫化物的刺鼻臭气、某种异常浓重的铁锈腥甜,以及一种更深层、更恶毒的、类似血肉深层腐朽后渗入石缝又被烈日蒸馏出来的、难以言喻的腻甜尸臭。
跌跌撞撞、呕吐不止、呻吟哭嚎……庞大的兵潮像一锅被泼在滚烫铁板上的腐肉,瘫倒在这片巨大裂谷地表的边缘,散发着混乱、惊恐和绝望的气息。
就在这片混乱的边缘地带,一群穿着各种破烂地方甲胄的兵卒挤在一道巨大地裂峡谷相对平缓的背阴处,躲避着正午直射的毒阳。灰尘和汗臭弥漫。
“娘诶……比俺们漠北的‘啃骨滩’还邪性!”一个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常年风霜刻痕和冻疮疤痕的汉子往龟裂的沙地上啐了口粘稠的唾沫,腥黄的痰液在滚烫的石板上瞬间滋滋作响,腾起一小缕带着恶臭的白烟。他的甲胄是北疆的式样,由一种名为“寒铁”的金属薄片和厚实的、浸染过腥臭兽油的牦牛皮革拼接而成,护肩早已锈蚀变形成一团烂铁疙瘩,散发出浓烈的汗酸和油脂腐败的味道。他摘下那个蒙着一层黄蒙蒙沙尘的头盔,露出满是疮疤的脑袋,贪婪地灌着皮囊里浑浊发绿的苦盐水。
“漠北?”旁边传来一个嘶哑、枯朽得如同砂纸摩擦锈铁般的声音,带着一股完全不同于北方气息的、潮湿阴冷的海腥与铁锈混合的怪异尾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