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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材袋哗啦散落,红玫瑰的刺勾住她浅杏色的裙摆。苏晚抬头的瞬间,雨珠顺着发梢滚进领口,她看见男人西装革履的裤脚沾了泥水,黑色牛津鞋边还卡着片蔫掉的花瓣。
沈砚辞垂眸望着这个撞进怀里的女孩。她睫毛上挂着水珠,发尾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旁,浅棕色瞳孔像被雨水浸润过的琥珀,盛满了惊惶与歉意。他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沾泥的花茎,就听见头顶传来带着鼻音的道歉:对不起!我、我赔您干洗费......
不用。沈砚辞将重新扎好的花束递过去,余光瞥见她虎口处被玫瑰刺划出的血痕,伤口要处理。
苏晚这才注意到掌心的刺痛,慌忙往裙摆上蹭了蹭:没事的,小伤......话音未落,男人已经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方手帕,质地柔软的亚麻布料带着体温覆上来。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背却抵上了斑驳的砖墙。
按住。沈砚辞的声音像他身后那辆黑色宾利的车窗,透着拒人千里的冷硬。苏晚顺从地按住伤口,这才看清他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折射的冷光与他眉骨的轮廓如出一辙。雨滴顺着他笔挺的肩线滑落,在西装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您的衣服......苏晚又想起干洗费的事,喉咙发紧。她摸出皱巴巴的便签纸和圆珠笔,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一定......
该留电话的是我。沈砚辞接过她递来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他的字迹凌厉遒劲,尾端的勾划破了纸张,花的损失,我来赔。
苏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拒绝,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沈砚辞转头望向那辆闪烁着车灯的宾利,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进衬衫领口。当他再转回头时,神情已经恢复成华尔街日报财经版照片里的模样——冷静、疏离,仿佛方才递出手帕的温柔只是错觉。
我叫沈砚辞。他将便签纸折好塞进她掌心,明天上午十点,会有人来取花。不等苏晚回应,黑色雨伞已经撑开,男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巷口的路灯在这时亮起,昏黄的光晕中,苏晚盯着掌心的字迹发怔。雨水混着血水在手帕上洇出暗红的印记,亚麻布料上残留的雪松香气,竟意外地让人安心。她低头查看花材,发现原本散落的白桔梗不知何时被重新绑成了小巧的花束,用银色缎带系着精致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