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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掺了观音土的荷包跪在御前时,腕间还留着浣衣时被将军甲胄刮破的伤——那淬毒的蒺藜刺,三日后将插进皇帝的咽喉。
云岫伏在沁凉的青砖上,鎏金铜鹤吞吐的沉香模糊了龙椅上的面容。礼官尖细的嗓音像把钩子刺破寂静:沈姑娘说汴河之患不在淤塞,而在人心
去岁工部拨二十万两清淤,今春却又决堤。她解下腰间荷包,灰白的观音土块砸在鎏金盘里。
民女上月亲眼见灾民分食此物。玄色箭袖掠过她低垂的视线,银线螭纹在日光下泛起冷芒。
空口无凭...青年将军的剑穗扫过她腕间旧疤,姑娘这双手,倒像是刨过观音土的。
云岫袖中银剪乍现,寒光点在对方喉间:将军甲胄上的蒺藜刺,看着是漠北红柳,实为西南铁线蕨。
她望着那双映出自己苍白面容的眼睛,您说奇不奇怪
三更梆子荡过宫墙时,云岫在胭脂匣底摸到淬毒的金箔。羯族死士的弯刀劈开藏书阁浓烟,她反手将真胭脂塞进《水经注》夹页——就像七年前幽州城破那夜,母亲把密道图藏进她的襁褓。腕间烙印在火海中发烫,那是军匠之女才有的燕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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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蝉鸣突然静了一瞬。云岫垂首盯着青砖缝隙里挣扎的野草,金丝绣鞋碾过草叶时带起的风扑在她脸上。礼官尖细的嗓音像把钩子:宣——工部侍郎沈明堂之女沈清梧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