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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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大人。他声音哑得不成调,我签字。
医生离开后,病房安静得可怕。阳光移到床头柜上,照亮了婆婆的老花镜——她昨天来医院前还在给我熬汤。
其实...我从枕头下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孩子已经...
B超单上的胎停两个字像两把刀。李明盯着那张纸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发出声不似人声的嚎叫。
他抡起椅子砸向窗户时,玻璃碎片溅到病床上。我下意识护住肚子,才想起那里已经空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李明跪在满地玻璃渣里,手掌被割得鲜血淋漓,妈说得对...我们李家造孽了...
护士冲进来按住他时,我看见窗外飘着个塑料袋,像极了婆婆生前最爱用的买菜兜。
出院那天,小叔子来病房送账单。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和葬礼上判若两人。
妈临终前改了遗嘱。他递来文件时特意避开我的目光,老房子留给双胞胎。
我望着出院小结上建议终身避孕的红章,突然笑出了声。笑得小叔子落荒而逃,笑得李明捂住脸蹲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