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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怀里滚烫的小身体,僵立在倾盆大雨中,像一尊被彻底抽走了灵魂的石雕。世界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震耳欲聋的雨声,和他胸腔里那颗被彻底碾碎、再无一丝温度的心。
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儿烧得通红、痛苦的小脸,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海啸,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和希望彻底吞噬。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抱着女儿,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直挺挺地、重重地跪倒在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彻底抛弃与绝望的门前。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混合着指节上的血水,在地上蜿蜒出淡红色的痕迹。他跪在那里,额头抵着冰冷刺骨的门板,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毁灭的剧痛。
喉咙里发出困兽般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最终淹没在无情的滂沱大雨里。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彻底地、永远地死去了。
回忆的闸门轰然关闭,尖锐的画面如同淬毒的冰棱,狠狠刺入脑海又瞬间抽离,只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冷钝痛。
陆沉挺拔的身形在写字楼冷白的灯光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晃,随即被更深的、几乎凝为实质的寒意覆盖。
他垂眸,目光落在瘫跪在冰冷水泥地上、如同被抽去所有骨头的苏晚身上。
她的名牌套装沾满了灰尘和泪水的污迹,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狼狈,脸上糊成一团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个滑稽又可悲的小丑。
那双曾盛满算计和傲慢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死灰和摇摇欲坠的哀求
你的女儿,陆沉的声音响起,平稳得像一块经过千年冰封的寒铁,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低温,清晰地砸在苏晚头顶,不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