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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临终前留下七个纸人,分别穿着七个朝代的服饰。
头七那晚,我按遗训将它们请进卧房。
夜半惊醒,发现所有纸人都面朝床底方向。
我颤抖着摸向黑暗深处,指尖触到一张冰冷的人脸。
那张脸竟和我一模一样。
第二夜纸人位置移动,桌上血字写着还债。
翻查族谱时,一张泛黄的卖身契飘落。
原来先祖靠夺人命格发家,每代用纸人镇压冤魂。
而我,是最后那个命定容器。
纸钱燃烧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灵堂里,钻进鼻孔,黏在喉咙深处。灰烬打着旋,被穿堂风吹得乱舞,像一群仓皇失措的黑色飞蛾,最终扑簌簌地落在爷爷那口厚重的黑漆寿材上。爷爷就躺在里面,穿着他生前最体面的那件深青色绸面寿衣,脸上盖着那张薄薄的、印着古怪符文的黄色蒙脸纸。棺盖还没合拢,仿佛还在等着什么。厅堂里挤满了人,大多是镇上相熟的老街坊,嗡嗡的低语声混着压抑的啜泣,空气滞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我跪在灵前,膝盖硌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早已麻木。每一次机械地将纸钱投入面前那个火光跳跃的瓦盆,升腾的热浪就舔舐一下我的脸,刺得眼睛发酸,但眼底干涩,一滴泪也挤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种巨大的、空落落的茫然,仿佛心被掏走了,只剩下一个会呼吸的躯壳杵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