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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红绡的弯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刃寒光闪烁,映出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苏锦荣这才发现,刀柄上的月牙纹与他掌心的印记竟完全吻合,而红绡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怜悯之色:三日前在醉仙居,你本有机会收手。
她袖口的青色纹身如蛇般蔓延至脖颈,渐渐化作曼陀罗花的图腾,现在……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更夫惊恐万分的叫声:起火了!苏府走水啦!
苏锦荣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东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老妇三人竟在转瞬之间化作青烟散去,唯有红绡的面纱悠悠飘落,落在他的掌心,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句梵文
——汝之罪,吾之劫。他呆呆地看着,这才注意到,掌心的月牙印记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深红色,宛如刚刚凝固的血痕,触目惊心。
卯时三刻,晨曦透过窗棂,洒在苏锦荣的铜镜之上。他对着镜子系着玉带,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眼下一片青黑。昨夜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后颈处像是有藤蔓在轻轻缠绕,痒意难耐。伸手去摸,碰到的却是掌心那处若隐若现的月牙印记。恰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乌鸦的啼叫,声音刺耳。他眉头紧皱,伸手掀开窗帘,正好瞧见父亲苏明远的贴身小厮,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怀里紧紧抱着个描金漆盒,盒角露出半截西域锦缎,那锦缎色泽艳丽,透着几分神秘。
公子,林公子已在府外候着了。侍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苏锦荣一边将鎏金扳指稳稳套上手指,一边故意放慢脚步,路过父亲书房时,刻意留意了一下。门缝里飘出一缕奇异的香气,那香气中既有沉水香的醇厚,又混合着某种草药的苦腥味,闻起来有些刺鼻。他隐隐听见父亲压低了声音说:琉璃瓶务必藏好,那老狐……话还没说完,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苏明远身着一身便服,站在门口,目光如刀般射向他:今日出城游玩可莫要再惹是生非。
苏锦荣挑了挑眉,不经意间瞥见书桌上摊开着一本《西域异物志》,书页正停在曼陀罗花那一篇,配图旁边还用朱砂写着以血为引,可通幽冥。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摩挲着扳指,忽然嘴角上扬,笑道:父亲放心,儿子如今知晓分寸了。转身之时,袖中的玉佩不慎滑落,咕噜噜地滚到了父亲脚边——正是昨日在醉仙居摔碎的和田玉蝉,此时却已被人用金丝精心重新缀成了完整的形状。
城郊的官道上,林宇骑着枣红马,与苏锦荣的踏雪乌并辔而行。昨日我去济世堂施药,林宇一边拨弄着腰间的平安符,一边说道,瞧见你府上的刘嬷嬷带着几个壮汉抬着木箱进去,可是又要赈粮了苏锦荣望着远处如墨般连绵的山峦,脑海中浮现出今早瞥见的漆盒,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黄沙漫天飞舞,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涌起铅灰色的乌云,如同墨汁打翻在宣纸上。官道尽头的清风园牌坊,在这如暮色般的昏暗之中,看上去竟形如巨兽张开的大口,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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