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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了。我右手紧紧握住那支金属笔。笔尖悬停在物理卷子那道空着的、分值最高的综合题上方。题目冗长的题干像扭曲的蝌蚪在眼前晃动,但我早已烂熟于心。甚至不需要思考,答案的公式和步骤早已刻在脑子里。
笔尖落下,触碰到纸张。
没有熟悉的墨水晕染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滋声,轻得如同毒蛇吐信。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痛感,瞬间从指尖炸开!像无数根淬了冰的细针,顺着指骨、手腕,沿着手臂的血管和神经,以一种蛮横的姿态急速向上蔓延!所过之处,肌肉猛地一抽,随即泛起一种被麻痹的僵直感。
嘶……
一口冷气不受控制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额角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后背的校服衬衫粘在皮肤上,冰凉一片。那股冰冷的刺痛一路攻城略地,直冲肩胛,甚至感觉半边脸都僵了一下。生命正在被这支笔尖一点点吸走!每一次书写,都是把毒液注入自己的血管!恐惧如同冰水倒灌,瞬间淹没头顶。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才勉强压住喉咙里翻涌的尖叫。不能停!停下来,林阳就真的没命了!
笔尖在纸面上疯狂地滑动,带着一种绝望的流畅。公式、推导、计算……一行行整齐的字迹在卷面上铺开,每一个符号都像是用我的骨髓刻上去的。手臂越来越沉,那股麻痹感像湿冷的藤蔓,从肩膀向下缠绕,勒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视野边缘开始发暗,仿佛有人正缓缓拉上剧场的幕布。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咚咚…咚咚…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得像是最后一次挣扎。我甚至能听到某种东西在体内迅速崩坏的声音,像被腐蚀的琴弦一根根绷断。
还有最后一行字。我几乎是用意志力拖动着那支仿佛有千钧重的笔。手指已经不太听使唤,指尖冰凉麻木。快…快…写…完!
呼——!
一声粗重、压抑的喘息,带着浓重的鼻音,毫无预兆地从我左前方响起。很近,近得如同贴着我的耳朵。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