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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奶奶的遗像被摆正了,相框边角缠着的红绳换成了新的。青玉吊坠垂在右侧,我伸手触碰,凉意从指尖窜到脊椎——吊坠背面的槐开七载,月落井台八字,竟和玉佩背面的0713出自同一刻刀,笔画转折处都有个细微的挑钩,像槐树叶的尖刺。
七载。爷爷坠井那年我七岁,今年正好十四岁。七年后的今天,奶奶离世,玉佩传到我手中。我盯着遗像里奶奶的眼睛,她嘴角仍挂着温和的笑,可眼底有块灰斑,像是井水污染的痕迹——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征兆,可上周视频时她还能准确说出我的学号。
老爷,该准备出殡了。王伯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某种生硬的恭敬。我听见他在堂屋走动,鞋底碾过我刚才掉落的玉佩包装盒,发出咔嚓声响。父亲应了一声,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露出的皮肤——那里有片淡青色的印记,形状像片蜷缩的槐叶,和我手腕的胎记一模一样。
窗外的槐树突然哗哗作响,一片叶子拍在玻璃上。我走过去,看见叶脉竟排成七字,边缘还有被啃食的痕迹,像是某种昆虫的杰作。井台方向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人在井底敲击石壁。我数着心跳,等了一分钟,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了些,是三长两短的节奏,像极了摩斯密码里的SOS。
父亲在楼下喊我,声音里带着催促。我把玉佩塞进贴身口袋,触到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井台第三块砖。青玉吊坠在胸前发烫,和玉佩的冷光形成鲜明对比,像是阴阳两极在体内拉扯。走出房门时,我瞥见走廊尽头的镜子——镜中的我,手腕胎记红得像团火,而父亲的背影,正站在楼梯口阴影里,缓缓转身,露出半张脸,和遗像里的奶奶,竟有几分诡异的相似。
堂屋的酸枝木钟突然敲响,九声钟响过后,供桌上的蜡烛火苗齐齐偏向井台方向。王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顶斗笠,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左眼角的疤。他身后的青石板上,有串湿漉漉的脚印,从井台方向延伸到门槛,鞋底纹路清晰可见——那是双老式布鞋的印子,和奶奶生前最爱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第三章
井底月光
守灵夜的风从窗缝钻进来,把奶奶房间的樟木箱吹得吱呀响。我跪坐在蒲团上,鼻尖萦绕着陈年老樟与槐花混合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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