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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路上,七姑娘塞给我个琉璃匣。打开竟是河道总督画押的供词,夹层里藏着半块兵符——与疯妃给的虎符拼合,显出新帝登基前剿灭漕帮的密旨。
更衣时发现裙裾沾着磷粉,遇热显出灭口二字。我连夜将兵符熔进太后寿诞的千手观音像,却在开光前夜,看见掌事姑姑用银针挑破佛像指尖。
小蹄子可知千佛洞的琉璃怎么碎的她笑得阴冷,洒家往釉水里加了柘浆,遇香火就...
砰！
观音像突然炸裂,飞溅的琉璃片划破经幡。我扑倒太后时,一片碎晶扎进肩胛,疼得眼前发黑。佛像底座露出半截密旨,皇帝的眼神突然变得森冷。
传朕口谕。他碾碎那片带血的琉璃,司珍房一干人等押送诏狱,寿诞贡品交由内务府重制。
我被拖出慈宁宫时,看见疯妃在角门烧纸钱。火堆里熔化的琉璃佩显出完整兵符,她冲我比了个漕帮的暗号——拇指划过咽喉,像道未愈的刀疤。
第六章
狱火传书
诏狱的墙是用琉璃渣混着糯米浆砌的,月光照进来像爬满萤火虫。我蜷在草席上磨碎陶碗,听着隔壁刑房铁链拖地的声响——那是前日咬舌的浣衣局宫女,今晨已成了乱葬岗的野狗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