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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狱卒踢翻木桶,馊水里浮着片烂菜叶。我伸手接碗时,他指甲缝里的青盐粒簌簌落进汤里。疯妃教的验毒法子派上用场,银簪头沾了唾沫往墙灰里滚,转眼泛出蛛网似的黑纹。
子时更漏响过三声,我摸出藏了三日的碎瓷片。墙角蟑螂窝里扒出的生石灰,混着馊饭捏成个空心球。窗缝漏进的月光穿过薄壁,在墙上映出歪扭的蝎子纹——这是给漕帮的暗号。
小娘子好巧手。隔壁突然传来沙哑男声,竟是上个月斩首的盐枭声音,黑蝎子托我捎句话,诏狱东墙第三块砖...
我攥紧石灰球猛砸过去,碎屑迷了那人眼睛。狱卒提灯冲进来时,我正把血抹在墙上画蝎子尾。灯笼照见那人耳后的黑蝎刺青,竟是河道总督府的逃犯。
闹什么！狱卒的鞭子抽裂我背上旧伤,却故意打翻油灯。火苗蹿上草席时,我滚到东墙根猛踹第三块砖——夹层里塞着半块兵符,熔在蜡封里的运河图正在淌血。
卯时换班,新来的狱卒扔进捆发霉的稻草。我拆开草茎,里面裹着七姑娘的琉璃耳坠——遇热即化的糖画里藏着字：内鬼在漕帮三堂,盐船改走鬼见愁。
突然铁链哗啦响,两个番子拖着我往水牢去。经过刑具房时,瞥见火盆里熔着块琉璃令牌,上面残留的蝎子尾钩竟与皇帝玉佩纹路相似。
说！兵符藏在哪绣春刀压着喉管,我盯着刑架上的琉璃盏。疯妃教的腹语术起了作用,喉咙里发出太监的尖细嗓音：贵妃娘娘说...说...
番子们愣神的刹那,我咬破舌尖将血喷进火盆。青烟腾起时,藏在齿间的石灰球砸向琉璃盏。折射的光斑灼伤刽子手的眼,我趁机抢过烙铁按在他脖颈刺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