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7/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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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抖,想起那些年总觉得有人暗中保护她,却以为是苏家旧部。原来一直是他,在暗处看着她,护着她,甚至不惜用婚姻做牢笼,将她困在身边。
那北伐...火器图纸...她忽然想起密档里的内容。
他松开手,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皇帝要我领军北伐,却只给十万老弱残兵。而所谓的火器图纸,不过是顾家用来迷惑朝堂的幌子。他忽然轻笑一声,慈恩寺那场火,烧了账本,却烧不掉顾家私造火器的证据。
她惊觉过来：所以你带我去慈恩寺,是故意让清婉引我看那些假账册,为的是引出幕后黑手
他睁开眼,目光灼灼：清婉背后是我三叔,他觊觎家主之位已久,想借你的手扳倒我父亲。而你...他伸手抚过她发间玉簪,是最好的诱饵。
她后退半步,忽然触到腰间的匕首——那是她一直藏着的凶器,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顾承煜见状,眼神暗了暗：那把匕首,是我让人在黑市放的消息,故意让你以为是苏家旧部所赠。我知道你会拿来杀我,所以每天都会在胸口垫上软甲。
你疯了！她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向他,却被他轻松接住。茶盏碎在地上,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忽然低笑：是啊,我是疯了。明明知道你会恨我,却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明明知道顾家迟早会败,却还是想在倒下前,护你周全。
雨声渐急,她忽然注意到他胸前的血迹又渗了出来,慌忙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你不要命了
他却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晚吟,你知道么当年我父亲杀了二叔后,曾逼我亲手杀了你。我拿着剑站在你床前,看你睡得那么安稳,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喉结滚动,我对着自己心口刺了一剑,告诉父亲,苏家的血,我来还。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那些积压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化作了汹涌的心疼。原来他早已遍体鳞伤,却还要在她面前扮演仇人。原来他们之间的恩怨,从来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而是被权谋裹胁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