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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车队行至一处破庙。萧承煜望着供桌上残缺的禹王像,忽然轻笑一声。苏挽月听见他低吟:禹王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不知南楚公主治河,是否也会弃家国于不顾
她垂眸看着地上的水洼,倒影里的两人重叠又分开。大燕王上可知,她忽然开口,禹王治水时,左手执准绳,右手持规矩——指尖划过水洼,划出一道银河般的光,这准绳规矩,从来不是为了困住江河,而是为了让它们流向该去的地方。
破庙的烛火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萧承煜望着她发间的芦苇叶,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承煜,真正的王者不是让天下人折腰,而是让天下人愿意与你并肩。
窗外,第一颗星子跃上檐角。苏挽月摸着腰间赤霄令,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驼铃声——是北狄商队的信号。她知道,这场裹挟着权谋与血泪的和亲之路,每一步都暗藏玄机,而她与萧承煜,终将在这滔滔江河中,演绎一场比洪水更汹涌的博弈。
第二章
金銮局
大燕皇宫的朱漆宫门前,青铜麒麟兽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苏挽月踩着九寸金缕木屐,听着鞋跟撞击汉白玉台阶的声响,忽然想起南楚皇宫的青砖,每一块都刻着《水经注》的残句。腰间赤霄令被换上大燕的和阗玉连环佩,但她知道,真正的调兵令此刻正贴在胸口——那是用楚绣密线绣在鲛绡上的长江布防图,体温稍高便会显形。
见过皇后娘娘。魏昭仪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苏挽月抬头,便见华服女子扶着鎏金香炉款步而来。她鬓边簪着南楚特有的并蒂莲金步摇,袖口却绣着大燕的玄鸟纹,两种纹样在衣料上诡异地交织。
昭仪客气了。苏挽月福身,指尖划过对方手腕时,触到一片薄茧——那是常年握匕首的痕迹。魏昭仪忽然轻笑,指尖掠过她耳垂:妹妹的楚云纹绣得真好,听闻南楚皇室的绣线里都掺着金丝,能在月光下显字
话音未落,便有内侍捧着漆盘闯入:启禀陛下,黄河下游急报,瓠子决口处又溃堤了!殿内哗然,苏挽月看见萧承煜从龙椅上站起,玄铁铠甲在晨光中闪过冷光,却在与她目光相接时,喉结轻轻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