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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苍牙望向司林兄弟,狼尾在人型时仍轻轻摇晃,苍狼原的祭天台该重修了,这次要刻上双月同辉的图案——还有,别忘了带上青璃师父的药箱,集镇东头的老猎户还等着治狼咬伤呢。
司夜笑了,银月印记在他发梢化作狼耳:父亲,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人类郎中了。
那是因为——苍牙眨眨眼,指尖闪过赤焰花的红光,狼族的爪子除了撕咬,还能握住人类递来的药勺,只要我们愿意先松开锁链。
暮色降临。斩妖司总舵的匾额被取下,换上青璃手书的无界驿站。司林站在门前,看着弟弟用逆月短剑刻下狼族战纹,自己则用骨刺剑补上人类的剑诀——两种纹路在门框上交织,竟形成永不闭合的月轮。
远处传来狼嚎与剑诀的和鸣。那不是战斗的号角,而是第一支由人妖共同谱写的歌谣,关于伤痕如何化作桥梁,关于月光从不该被分成金与银,关于每个在夹缝中生长的灵魂,终将学会用两条腿站立,用四条腿奔跑,用永不闭合的掌心,握住属于自己的,完整的月亮。
赤焰花在总舵废墟上盛开。司林摸着颈间融合的双月吊坠,终于明白,最锋利的骨刺从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在冰原上划出痕迹,让后来者知道:这里曾有过敢于发光的生命,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所有法则最温柔的反叛。
第七章:碎镜重圆
无界镇的晨雾混着赤焰花香时,司林正在给人类猎户包扎狼爪划伤。他指尖的狼纹在药钵里投下细碎阴影,石臼中研磨的不仅是人类草药,还有狼族特有的冰魄草——两种植物在他掌心金轮印记的微光下,竟融合成半透明的膏体,散发着月露与剑铁的混响。
疼就哼出来。他看着猎户绷紧的小腿肌肉,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斩妖司地窖,清虚子用狼骨粉为他敷伤的场景。那时他以为人类与妖修的血永远无法相容,此刻却看见药膏在伤口上绽开银红双色,像极了司夜逆月短剑划破晨雾时的光痕。
镇口传来金属碰撞声。司夜正与人型狼妖切磋,银月印记化作刃风扫过对方耳尖,却在收招时故意露出破绽——那是青璃师父教的留白剑诀,让招式间永远留着收力的余地,正如无界镇的木门永远半开,欢迎所有放下武器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