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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突然冲向水晶棺。他后颈的银月印记与少女逆月印记共鸣,棺盖上的斩妖司咒文如冰雪融化。司林看见,少女掌心刻着的,正是苍狼原祭天台的星图,每颗星子都对应着一个能与人族共存的混血妖修。
该醒了,师父。霜月按住水晶棺,赤焰吊坠的残片在棺面拼出满月,您说过,当双月同辉时,狼族的骨血会成为桥梁,而不是锁链——
水晶棺突然炸裂。少女睁开眼,瞳孔是金轮与逆月的交叠,正是司林与司夜印记的融合态。她指尖划过空中,两极断月剑应声而碎,露出里面封存的初代精魄,正化作光点融入司林兄弟体内。
做得好,孩子们。少女的声音像雪原的风,我是青璃,初代妖领的人类徒弟。三百年前,我们想建立人妖共存的‘无界镇’,却被斩妖司用骨链分割两界——现在,该由你们重新点燃那盏灯了。
她指向总舵外的广场。原本举着道剑的人类修士们,此刻正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武器融化,而狼妖们并未攻击,只是用狼爪捧起受伤的人类,赤焰花的种子在他们相触的掌心发芽。
预言是真的。青璃望向血月消退后的天空,那里浮现出双月同辉的奇景,纯白幼狼会撕裂骨链,但撕裂不是毁灭,是让阳光照进被封锁的缝隙。看那些花——她指向司林掌心绽放的赤焰,它们既能在雪原扎根,也能在人类的陶罐里开花,就像你们,本就该属于两个世界。
司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人型时指尖还留着狼爪的弧度,狼型时掌心却烙着人类的剑纹。他突然明白,初代妖领的手记为何残缺——因为真正的答案,要由每代人用爪牙和墨笔共同书写。
那斩妖司的法则司夜摸着青璃颈间的赤焰吊坠,发现内侧刻着与父母婚誓相同的字迹。
法则不该是锁链,而是路标。青璃转身走向骨经阁深处,那里浮现出初代妖领最后的幻象：狼妖与人类修士围坐在篝火旁,用狼爪研磨草药,用道剑雕刻图腾,从今天起,苍狼原不再是禁地,无界林将成为两族的驿站——而你们,双月之子,要学会在人妖两界的裂缝中,走出第三条路。
总舵的钟声响了。不是斩妖的警示,而是迎新的晨钟。司林看见,道首的血在地面画出新的图腾,那是狼首与剑的交叠,却没有谁凌驾于谁。霜月牵起苍牙的手,两人掌心的月轮终于完整,而那道曾被视为禁忌的人妖通婚之痕,此刻正闪耀着比血月更明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