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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阿婆的青铜铃铛在门外轻响,檐角风铃应和般发出呜咽。沈清荷望着契约上朱砂画的符咒,突然认出这正是周永昌溺亡那夜,他在渡船上反复涂改的图案。
阁楼传来瓷器碎裂声。我握紧银簪摸上楼梯,手机电筒光扫过满地狼藉——父亲珍藏的钧窑花瓶碎成瓷片,当中裹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上用红漆写着20010530,正是日记本里那串神秘数字。
盒内文件散发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最上层的胎儿死亡证明日期是1999年清明,母亲的名字下压着张泛黄B超单,图像部分被火烧出焦洞。底层是份泛着霉斑的《河道清淤工程责任书》,签署日期正是周永昌溺亡后的第七天。
当年清溪河要收祭品。
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时撞翻了烛台。跃动的火光里,他脸上的老年斑像是溅落的墨点:但躺在河底的不该是永昌......
暴雨冲刷着老宅的雕花窗棂,将1999年的月光渡进2023年的雨夜。我望着梳妆镜里重叠的时空,终于看清母亲被迫穿上嫁衣那夜的真相。
沈清荷的银簪刺进林振国肩膀时,喜烛爆出刺眼的灯花。鲜血染红鸳鸯戏水的枕巾,她望着窗外血月冷笑:你们真当周家人死绝了永昌的笔记本还在......
林振国捂着伤口倒退两步,胸前的钢笔坠地,墨囊在青砖上绽开毒花。陈玉茹的尖笑穿透窗纸:烧干净了!连他坟头的纸钱灰都扬进河里了!
更鼓敲过三响,神婆阿婆的青铜铃铛在周家老宅门前摇响。沈清荷被反绑双手拖向祠堂时,看见供桌上摆着三牲祭品——当中那个贴着生辰八字的纸人,穿着她落在渡船上的绣花鞋。
手机在掌心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段模糊视频。泛着绿光的夜视镜头下,几个身影正往清溪河沉入缠满红绳的槐木箱。穿藏青中山装的男人转过身,年轻时的父亲在月光下擦拭染血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