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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突然沸腾。我抬头望见父亲的脸出现在井口,他手里的铁锹沾着新鲜泥土,背后的暴雨云团正在凝聚成女人哭泣的轮廓。
殡仪馆的冷藏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隔着观察窗凝视母亲的面容,她唇角凝固的弧度与老照片里陈玉茹的冷笑完美重叠。法医递来的档案袋沁着水珠,泛黄的纸张显示,2001年那具无名女尸的牙科记录与沈清荷完全吻合。
当年是你父亲亲自做的身份鉴定。老法医的镜片反着冷光,他说死者后槽牙有颗金冠,可你母亲......
解剖室的白炽灯突然爆裂。黑暗中,我摸到母亲遗体冰冷的手腕,那里本该有的翡翠镯子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道深可见骨的割伤——伤口边缘的皮肤纹路,与檀木梳齿完全契合。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匿名账号发来段音频,背景是哗啦啦的水声。年轻时的父亲在说话:把清荷的镯子戴到尸体上,周家人就认不出了......
突然插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母亲凄厉的尖叫:你们居然用活人填祭!
殡仪馆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我躲进停尸柜后的阴影,看见陈玉茹正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划过每具尸体面庞。她哼着走调的《采菱谣》,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闪烁,簪头双鱼的眼珠竟是两颗人血琥珀。
找到啦!她突然扑向08号冷藏柜,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我顺着她癫狂的视线望去,只见母亲遗体的指甲缝里,卡着片染血的青铜碎屑——和井底打捞的铃铛材质相同。
暴雨冲塌了老宅西墙。我举着探照灯查看墙基时,光束突然捕捉到暗格里反光的物体。裹着油纸包的手术记录本保存完好,1999年4月17日的记录页被血渍浸透:
引产胎儿左手六指,掌心有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