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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父的龙头拐杖敲响后厨青砖,二十斤重的花鲢鱼头在砧板上泛着尸检台般的冷光。直播补光灯把老人佝偻的脊背钉在粉墙,影子随刀锋游走分裂成三瓣——年轻的协警、中年的厨王、暮年的纵火犯。拆烩鲢鱼头的魂在骨缝里。他刀尖挑开鳃盖,软骨剥离声像极了专案组撕保密协议的动静。
三丫的睫毛膏被蒸气熏成黑雨,直播间镜头自动聚焦鱼脑后的蝶形骨。当帅父的镊子夹出胶卷时,董劲松突然掀翻汤锅——奶白鱼汤在地上漫成瘦西湖支流图,未化的盐粒恰是科技园坐标点。97年菜刀大赛的评委,老头刀背敲响纪念章,吃了混凝土特供的鲢鱼头,全得了阿兹海默症。
胶卷在文思豆腐汤里舒展成透明蛇蜕,显影液是徐莫非现调的蟹醋混老抽。物证科打印机吐出的蓝图让所有人喉头发紧——失踪儿童脚印与间谍测绘轨迹重叠成海棠花,每片花瓣都是个被修改的城市坐标。三丫的珍珠耳环突然坠入汤碗,涟漪荡开的刹那,直播间弹幕炸出淮左名都的二十连击打赏。
该拆第三层了。徐莫非用《随园食单》压住躁动的蓝图,古籍夹页渗出三套鸭的卤汁。帅当的雕花刀剖开乳鸽胸腔时,不锈钢操作台映出窗外三个鸭舌帽的轮廓。当微型胶片从鸽胗里剥离,物证科警报器突然啸叫——氯离子检测仪数值正以三倍速腐蚀着结案报告。
董劲松的配枪砸碎冷冻柜玻璃,1997年的混凝土样本裹着冰碴滑出。三丫的直播杆挑起发霉的《淮扬菜谱》,残页上的火腿渍与胶卷暗纹拼出完整犯罪链。帅父突然咳嗽着跌进藤椅,掌心亮出枚带鱼腥味的U盘：当年你爸往鲢鱼脑髓里植入证据,被混凝土灌进古运河支流……
渡江桥下的野鸭群惊飞时,专案组电脑同步黑屏。二十万观众看着三丫用斩骨刀劈开纪念章,芯片在刀身崩口处闪着诡谲蓝光。徐莫非的放大镜聚焦到乳鸽胶片边缘——那里有个婴孩脚印,正踩着最新批复的地铁八号线走向市委大院。
这道三套鸭,帅当突然把雕花刀插进直播手机,最里层的乳鸽本该是句号。鸽腹流出的微型胶片却在投影仪上裂变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未拆封的混凝土罐头,在扬州城的血管里等待引爆。
第十章·大煮干丝
测谎仪的金属探头刺入豆腐干时,三丫的直播间瞬时涌入二十万观众。刑侦厨房的环形补光灯下,五香豆干在紫外线下泛着尸检报告般的青灰,老铁们看好了——她抡起斩骨刀劈开豆干横截面,这刀口斜度65度,跟混凝土腐蚀裂缝的扩张速率一模一样！
帅当的柳叶刀在镜头前游走如蝶,999根干丝在冰镇砧板上泛着冷金属光泽。当第387根丝摆成警徽麦穗纹时,直播间突然卡顿——物证科同步上传的测绘蓝图正被AI解析成等高线,与干丝纹路重叠成海棠卫星轨迹。文思豆腐养三年才出刃口,他刀尖挑起断裂的干丝,跟咱们熬这案子一个火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