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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在掌心发烫,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琴弦:先父曾为桂州录事参军,七年前死于狱中。沈砚之瞳孔骤缩,从怀中掏出半幅画卷,展开来竟是《漓江夜航图》,落款处沈墨卿三个字与我家传的笔迹分毫不差。
那年父亲说要进京述职,我望着桥下流水,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玉佩,他走后三日,州府就来抄家,说他私通南诏。沈砚之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指尖有墨香,家叔正是桂州刺史,当年弹劾令尊的奏折......话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打更声,他从腰间解下玉佩,两半缠枝莲严丝合缝。
明日巳时,慈恩寺塔。他将画卷塞进我怀里,转身时青衫扫过满地落花,带齐令尊的遗物,我要查当年的旧案。我攥紧画卷往回走,忽闻身后传来弦响——有人在暗处用银簪拨弄琴弦,弹的竟是《阳关三叠》。
回到宜春院时,我的绣鞋已沾满露水。推开房门,却见妆奁里的残诗不翼而飞,梳妆镜上用朱砂写着莫攀我,攀我太心偏,那是我前日教小茶唱的曲子。窗外传来李妈妈的脚步声,我迅速将画卷藏进琵琶腹内,指尖触到夹层里的金错刀——那是去年冬天,某个神秘恩客送的,刀鞘上刻着见血封喉四个字。
慈恩寺的钟声撞碎晨雾时,我正对着铜镜描眉。小茶捧着金缕鞋进来,她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姐姐今日要见什么贵客我望着她新点的梅花妆,忽然想起她昨日帮我收拾妆奁时,指尖在残诗上多停留了片刻。不过是寻常香客,我将金错刀藏进广袖,你且在寺外候着,莫让人打扰。
寺塔第七层的风卷着铜铃响,沈砚之倚着栏杆,手中握着半卷《唐律疏议》。他身后的墙壁上有烟熏痕迹,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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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烧过文书。令尊案宗里夹着这东西,他递来片焦黑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盐铁二字,桂州近年私盐横行,家叔却屡屡上奏说境内清明。
我展开父亲的旧信,纸页间掉出片干枯的桂花,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香。信里提到西山洞窟,还有个叫朱四郎的盐枭。沈砚之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掌心有薄茧,朱四郎是当今宰相的远亲,若真牵扯到盐铁案......话音未落,塔顶传来瓦片轻响,我本能地推开他,金错刀出鞘的瞬间,一支弩箭擦着我耳际钉进木柱。
沈砚之瞳孔骤缩,他看见我手中的刀,眼底闪过惊讶。跟我走!他扯下腰带系在我腰间,寺塔外的古槐传来沙沙响动,二十步外的阴影里,有三个人影正在搭弓。我握紧金错刀,忽然听见记忆深处传来父亲的声音:华儿,若遇危险,就往人多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