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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可曾告诉过你,沈修远的声音像冰锥凿着青石,她的生父并非什么录事参军,而是前朝炀帝一脉的旁支当年扬州城破时,她母亲带着襁褓中的她逃到岭南,用的正是你沈家的通关文牒。
沈砚之猛地转身,腰间玉带銙撞在桌角发出脆响。我望着他骤然苍白的脸,忽然想起昨夜在马车上,小茶指着我母亲的遗物说:姐姐,这玉佩上的纹路竟与皇宫里的凤纹相似。此刻阳光穿过窗棂,在我胸前投下菱形光影,母亲的玉佩正在衣襟下发烫,似要将往事灼穿。
不可能。沈砚之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伸手按住我肩膀,掌心的温度却比冰块更凉,香华,你说句话......
前厅的自鸣钟突然敲响,十二声脆响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撕碎的锦缎:沈大人所言不虚,家母临终前曾说,我本名杨琼华,祖父是前朝蜀王杨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但父亲的死与私盐案有关,与前朝无关。
沈修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小厮慌忙递上参茶,我嗅到茶盏里混着一丝熟悉的沉水香——与李妈妈用来毒杀朱四郎副手的味道一模一样。沈砚之瞳孔骤缩,他冲过去打翻茶盏,银匙落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是鹤顶红。他扯下父亲的衣袖,腕间果然有片青黑的毒斑,与当年父亲中箭时的症状如出一辙。沈修远抓住儿子的手,指尖颤抖着指向屏风后的暗格:密档......西山......话未说完,七窍已渗出黑血。
小茶的尖叫混着沈府上下的惊呼声,我下意识握住沈砚之的手,却被他猛地甩开。他望着父亲逐渐冷却的尸体,眼中有火焰熄灭后的死寂,腰间的獬豸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大理寺狱中的铁窗。
你走吧。他背对着我,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从今往后,沈某与姑娘再无瓜葛。
我望着他颤抖的肩膀,忽然想起西山洞窟里他为我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指尖摸到袖中的金错刀,刀柄上的缠枝莲纹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原来命运早有预兆,我们终究是困在权谋网中的两只惊鸿,看似比翼,实则各赴东西。
沈公子可知,我转身时,珍珠耳坠掉在血泊里,令尊中毒前,曾用指尖在茶盏上画了个'朱'字。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金吾卫撞开沈府大门,领头的正是尚书府那位刘司马,他手中捧着的圣旨上,谋逆二字刺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