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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自动播放起新闻发布会视频,白发苍苍的矿业大亨指着DNA鉴定书老泪纵横：这是我与昭阳的爱情结晶...沈暮星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03:15,矿难纪念日的凌晨三点十五分。她突然抓起胚胎容器砸向监控探头,玻璃碎片中映出二十年前的自己——被塞进运尸车的婴儿脚踝上,也系着同样的医疗腕带。
惊喜吗陆沉舟扯开衬衫,心口的蓝蝶纹身下藏着条形码扫描口。当他将胚胎编号对准纹身,机械女声在停尸房回荡：第1973号商品,基因匹配完成。沈暮星在眩晕中摸到顾砚修的念珠,其中一颗裂开露出微型胶卷——正是母亲抱着婴儿站在矿井口的照片,背景里陆家祖父的手杖抵在顾青梧后颈。
林疏桐的尖笑从通风管传来：直播间礼物刷起来！替身小三现场剖腹！沈暮星撞翻药柜,福尔马林溶液浇在胚胎上,蠕动的组织突然爆开,露出半枚翡翠矿标。当她将矿标按进陆沉舟的助听器插槽时,昭和年代的老式录音带开始转动：
...第1973号实验体分娩成功...母体处理方式：矿井活埋...婴儿植入沈家...背景音里夹杂着顾青梧的惨叫,声纹曲线与沈暮星修复过的明代宫女绝笔信上的泪痕完全重合。
火场捡到的铁盒突然弹开暗格,泛黄的《千里江山图》残卷裹着脐带掉落。沈暮星展开画轴,缺失的矿山位置用胎血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当消防栓的水柱冲向她时,陆沉舟突然抱住她翻滚进停尸柜,柜门关上的刹那,全世界都听见他助听器里传出的最后指令：
销毁所有昭和二十三年实验记录...
第六章
蜕骨
古籍修复室的宣纸吸饱了暮色,沈暮星用狼毫笔蘸着姐姐的血样标本,在《女史箴图》残卷上描出第三十二个正字。当朱砂触及画中宫女锁骨处的蓝蝶时,绢本突然皲裂,掉出本裹着人皮封面的日记。锁眼是翡翠矿标的形状,与她颈间挂着的半枚严丝合缝。
小心！顾砚修撞开门的瞬间,子弹穿透他胸前的沉香木念珠。血沫溅在日记封皮,沈暮星看清人皮上的毛孔——那分明是姐姐后颈的肌肤。顾砚修将染血的半块矿标塞进她掌心,指尖在血泊中画出顾字最后一笔：你母亲剖腹那夜...矿井里亮着三百盏长明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