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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的火光染红半边天,沈暮星踹开变形的保险柜。铁盒内泛黄的矿工名单上,沈昭月三个字被朱砂圈起,墨迹晕染处显出胎儿脚印。当她用修复刀挑开黏连的纸页,夹层里掉出张泛银光的脸模——二十岁时的自己,眼角却纹着姐姐的泪痣。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陆沉舟的影子被闪电撕成碎片。他掐着沈暮星的脖子按在脸模陈列柜上,玻璃映出数百张她的面容：从你出生起,这张脸就是为取代昭阳准备的。手机疯狂震动,林疏桐的直播画面里,沈昭阳的遗作突然变成监控录像——十五岁的暮星被锁在祖祠,陆沉舟正将蓝蝶纹身液注入她颤抖的后腰。
你爱的从来是能摧毁陆家的脸！沈暮星抓起脸模砸向镜面,飞溅的碎片中浮现十二岁的昭阳——她被铁链锁在矿洞,正用血在岩壁临摹《千里江山图》。陆沉舟的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录音在雨声中炸开：...把顾家女儿养成沈昭阳的血袋...
林疏桐的尖叫从直播画面爆出,她捂着渗血的右眼跌跪在地：礼物刷够十万就揭秘替身...瞳孔突然扩散,火焰图腾在眼底燃烧,弹幕疯狂刷起陆氏家徽。沈暮星扑向手机时,看见闺蜜的钻石项链坠子弹开,自己婴儿时期的脐带标本正在福尔马林中沉浮。
顾砚修的血在地砖缝里汇成矿道图,沈暮星将两半矿标拼合按进日记锁孔。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妊娠照,穿矿工服的顾青梧腹部隆起,背景是贴满符咒的矿井口。当她触摸照片上的日期,修复室突然地震,墙皮剥落露出1973年的报纸——头条照片里陆家祖父的手杖,正抵在孕妇后颈。
该收网了。陆沉舟扯开西装,心口的蓝蝶纹身正在渗血。他掰碎助听器外壳,微型录音设备闪着红光：从你第一次喊姐夫开始,所有声音都是呈堂证供。窗外直升机轰鸣,探照灯穿透雨幕照在沈暮星脸上,她举着燃烧的日记本冷笑：可惜你忘了,赝品最擅长伪造真心。
消防栓爆裂的水雾中,沈暮星看见十二岁的自己站在矿洞口。小女孩举起残缺的《千里江山图》,画中缺失的矿山位置,正是此刻陆宅地下室的坐标。当警笛声与婴儿啼哭重合,她嚼碎藏在牙槽的翡翠薄片——顾砚修最后塞给她的矿标碎末,在舌尖泛出硝化甘油的味道。
第七章
沉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