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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铃铛轻轻摇晃,叮玲玲的声响里,仿佛有细碎的哭声从铃铛深处渗出来。突然,一片记忆碎片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五岁那年,他在巷口摔破膝盖,外婆用红绳给他绑玉片止血,玉片上刻的正是这半朵残莲。
可他明明记得,外婆的玉镯早在他七岁时就摔碎了。
怪事从第二天开始。
早餐时,母亲端着粥碗突然愣住:“秋生,你......叫什么来着?”她指尖颤抖,粥汤泼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惨白。陈秋生以为母亲犯了老年痴呆,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镜中的自己开始变得模糊。他伸手触碰镜面,指尖掠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露出青灰色的肌理。低头看手腕,昨天梦里的青黑纹路正在蔓延,此刻已爬满手背,纹路尽头是个若隐若现的“忘”字。
手机突然震动,是大学室友发来的消息:“秋生,下周同学会你能来吗?对了,你老家是不是在城西?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了......”消息框里的文字一个个跳动着,像要从屏幕上逃走,最后半句“陈秋生”三个字竟变成了乱码。
他冲进厨房,母亲正在切菜,菜刀起落间,砧板上的土豆丝渐渐失去颜色,变成透明的絮状物。“妈,你看看我!”他抓住母亲的手,却见母亲瞳孔里的倒影正在融化,自己的脸变成一团模糊的阴影。
“你是谁?”母亲惊恐地甩开他,菜刀当啷落地,“你怎么在我家?我儿子......我儿子叫什么来着?”
陈秋生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餐桌,昨晚从祖屋带回的铜铃铛滚落出来。他抓起铃铛狂摇,叮玲玲的声响中,厨房的瓷砖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墙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同一个名字——陈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