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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skrit里‘平安’的意思。
林浅的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痕。她记得上周陈芳来改纹时,脚踝皮肤下藏着片模糊的阴影,像团被揉皱的锡纸,那是记忆被刻意掩盖的痕迹。此刻她望着眼前男人后颈未完成的衔尾蛇,蛇信子正对着他跳动的脉搏,突然意识到——
那轮在记忆里出现的血月,正是陈芳死亡的时间。而现在,她的针头刚刚刺破皮肤的瞬间,又看到了新的画面:男人站在厨房,陶瓷碗摔在地上溅起白粥,冰箱上贴着张字条,字迹被水洇开大半,只看得清离婚协议四个字。
您昨天凌晨两点去过鹿鸣中学后巷。她突然开口,纹身机在指间轻轻震动,您踩碎了陈芳掉在地上的公交卡,鞋跟沾到的泥土里有杜鹃花的花粉,这个季节只有巷口那棵老杜鹃在开。
男人扑通跪下时,转椅的滚轮滑出老远。他掏出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半张撕碎的诊断书:她、她得了胰腺癌,不想拖累我,上周偷偷去改了纹身,把我们结婚时的誓言盖住了……他突然抬头,眼里布满血丝,可我没杀她!我到的时候她已经……
陆沉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嘈杂的电流声里混着现场警员的汇报:队长,死者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初步判断是反抗时抓挠凶手留下的,另外……对方顿了顿,她后颈有处新纹的刺青,图案很奇怪,像是轮裂开的血月。
林浅的后背撞上玻璃柜,父亲手稿里的某页突然在脑海里炸开——血月纹现,宿怨必显,纹者三日内必遭血光。她摸到围裙口袋里的打火机,刻着日期的那面已经被体温焐得发烫,1998年5月12日,母亲失踪那晚,巷口的老杜鹃也开得格外猩红。
雨越下越大,雕花门楣上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林浅望着陆沉走向警车的背影,他风衣下摆沾着的泥点,和刚才在男人记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而她手腕的银杏叶纹身,此刻正隐隐发烫,那些被揉碎的数字,分明是母亲失踪当天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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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巷的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