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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来。他松开手,声音发哑。
霜降刚触到琴身,人群中突然冲出个灰衣汉子,持刀直扑萧承煜!她来不及多想,猛地扑过去推开他,刀刃划过她的左肩,血珠溅在琵琶的月白描金上,像滴开的红梅——却让萧承煜想起霜若坠江那日,她鬓间簪的红梅被江水冲散,一瓣一瓣漂在他脚边。
小姐!跟班阿福惊呼着制住刺客,萧承煜却盯着霜降煞白的脸。她咬着唇想站起来,指尖还勾着那截断弦,而她左肩上的伤口,竟与霜若当年被弹片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送医馆。他突然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烟疤在灯笼下泛着微光,阿福,去查城南琵琶班的底细——尤其是她耳后那颗痣,是天生的,还是……他没说下去,霜若临终前,耳后朱砂痣被江水泡得模糊,而眼前人,痣色艳得像要滴出血来。
医馆里,霜降昏睡前听见医生低语:萧少帅竟会为个戏子破例上回沈小姐的忌日,他可是把送来的白菊全烧了。她迷迷糊糊望着床头那盏莲花灯,想起母亲曾说,她耳后朱砂痣是胎里带的,父亲说这是梅花烙,应了她名字里的霜。
而隔壁厢房,萧承煜捏着刚拿到的户籍册,指节泛白。上面写着:林霜降,城南琵琶班班主林鹤鸣养女,生于壬戌年霜降,耳后朱砂痣为记——与霜若的生辰,只差三日。更刺眼的是,户籍页边角盖着褪色的红印:原姓沈,父沈明修,民国十五年货船失事身亡。
他忽然想起父亲萧砚霆书房里那本密档,沈明修的名字后面画着红叉,批注是私扣鸦片,沉江立威。而霜若坠江前,曾哭着问他:你早就知道我是沈明修的女儿,对不对所以才故意接近我,骗我定亲
此刻窗外飘起细雪,萧承煜望着医馆送来的伤药单,上面写着患者左腕有旧烫疤,似被琴弦灼烧所致。他忽然想起霜若生前最爱的《胡笳十八拍》,总在练到第十八拍时弦断伤手——而三日前在街角,他听见这个叫霜降的姑娘,正弹到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琴弦突然崩断,在她腕上烙下红痕。
阿福,他掐灭烟头,烟疤在暗室里明灭,备车,去萧府。把霜若的檀木匣拿来——还有,明日起,让这姑娘住进项园西厢房。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就说……大帅要听她弹《胡笳十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