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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举着水火棍逼近,铁环碰撞声混着雨声,震得青箬耳膜生疼。邢捕头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药箱,突然冷笑一声:薛神医失踪前,带着的就是这个箱子。青箬,你莫不是被人骗了他话音未落,竹榻上的中年人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溅在青箬裙摆上。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箬家的茅草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邢捕头举着油纸伞,身后跟着四名衙役,火把在雨幕中明明灭灭,橙红色的光晕将他脸上的刀疤照得狰狞可怖。青箬死死挡在床榻前,将昏迷的中年人护在身后,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土坯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只是个受伤的路人,各位官爷莫要为难!
哼!邢捕头一脚踹翻地上的药箱,瓶瓶罐罐散落一地,陶片碎裂声与雨声交织,有人举报这箱子和朝廷通缉的钦犯薛神医的一模一样!青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原本沉睡的中年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溢出黑紫色的血沫。青箬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要冲过去查看,却被衙役的水火棍拦住。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中年人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枚漆黑的令牌。令牌表面雕刻着玄奥的云雷纹,边缘镶嵌着暗金色的螭龙,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幽幽冷光。邢捕头看清令牌的瞬间,脸色骤变,手中的伞啪嗒掉在地上,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邢捕头说道:卑职不知大人在此,罪该万死!
青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玉箬吓得躲在她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中年人虚弱地抬手:既然认得此牌,我就不多说了,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用管了,我的事你们也管不了,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否则,要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都退下吧。邢捕头如蒙大赦,带着衙役狼狈地退出门去,临走前还不忘捡起令牌毕恭毕敬地放回中年人手中。
第四章:仁心
待众人离开,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雨声敲打着窗棂。中年人忽然剧烈喘息起来,苍白如纸的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颤抖着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右肩胛处深可见骨的箭伤。箭尾漆黑的羽毛上泛着诡异的幽蓝,箭杆与皮肉相接处,细密的倒钩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翻卷发紫,黑血正顺着倒钩的纹路缓缓渗出——这是淬了剧毒的倒钩箭。
先生!青箬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帮忙。中年人却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动。他强撑着身子坐起,伸手探入药箱,指尖熟练地在分格抽屉里翻找,抓出一把颜色各异的草药,动作虽迟缓却透着经年累月的精准。青箬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虎口处有道陈旧的疤痕,在烛火下泛着淡粉色,形状竟与药箱暗格的机关如出一辙。
拿烈酒来。中年人声音沙哑,喉结艰难地滚动,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玉箬慌忙递上粗陶碗,颤抖的手险些将酒洒出。中年人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在染血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他拿起镊子,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鹰,对着伤口处的箭杆猛地一折。
咔的脆响伴随着中年人压抑的闷哼,箭杆应声而断,可倒钩却仍深深嵌在肉里。青箬捂住嘴,惊恐地看着伤口处瞬间涌出更多黑血。中年人顾不上擦拭额头的冷汗,迅速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周围,草药接触皮肤的刹那,伤口竟腾起缕缕白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他紧咬牙关,额角青筋暴起,用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伤口边缘的皮肉,试图将倒钩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