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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
棺盖卡扣的呻吟像极了义庄木门闭合时的声响,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骨感。林霄这才发现右手已蜷曲如爪,指甲缝里嵌着的不知是棺木碎屑还是自己的皮肉,左手无意识地抠挖着侧腹箭伤,鲜血混着黏液在袖口积成荧光斑痕,恍惚间竟与棺木内壁的符文红光遥相呼应。怪物的气息扑在棺盖上,不是腐尸的恶臭,而是某种甜腻的、令人昏沉的香气,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床头的香烛,却又带着明显的、不属于人间的腥甜。
第一缕黏液渗入棺底时,林霄听见的不是具体的触碰,而是某种介于肉体与灵魂之间的刺痛。脚踝传来砂纸摩擦般的钝痛,靴底正在溶解,皮肤下传来气泡翻涌的异感,仿佛有活物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天花板的肉瘤群同时压下,蛛丝绷断的轻响里,他看见某颗肉瘤表面裂开,露出内侧排列的复眼,每只眼睛里都有无数个自己在尖叫,那些倒影的动作总比他慢半拍,像极了被拉长的噩梦。
符文的吟唱突然变成了心跳声,不,是比心跳更古老的律动。林霄眼前的棺木木纹开始流动,化作千万张开合的嘴,每一张嘴都在啃咬他的手臂,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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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就像此刻他突然想不起自己是何时躲进棺材的,只记得推开木门时的腐土气息,和陈武分头跑时那道诡异的、仿佛早已知道结局的目光。怪物的手掌按在棺盖上,指节处的肉瘤眼睛不再是具体的眼睛,而是无数细小的瞳孔在皮肤下游动,每一颗都锁定着他的位置,某种超越语言的恶意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对
存在
本身的垂涎。
兵器落地的声响像极了松林中战友倒下的声音。林霄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指甲早已脱落,露出下面肿胀的、布满细孔的皮肉,鲜血滴落在棺内的血洼里,涟漪中倒映的脸正在融化,五官模糊成一团肉瘤,而肉瘤表面渐渐凸起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