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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掀开窗帘一角,那辆黑色轿车正停在急诊楼前。穿白大褂的女人下车时,胸前的塔形胸针折射出冷光。她怀里牛皮纸袋印着特殊病理样本,暗红液体正从封口渗出。
帮我拖住查房护士十五分钟。我把纽扣塞进苏阳掌心,金属表面残留的体温让他瑟缩了一下。他盯着我第二颗纽扣缺失的位置,突然拽住我衣摆：那个纪检部长捡纽扣时,后颈有块皮肤在发光。
消毒水味突然浓得呛人。我摸出最后一颗薄荷糖,铝箔纸上的折痕拼出模糊数字——正是林修远手表显示的时间。昨夜他虹膜里的数据流,此刻在记忆里清晰得可怕。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随着心跳明灭。我摸着防火门上的电子锁,忽然发现青苔有被刮擦的新鲜痕迹。有人用指甲在锈迹上刻了个倒三角符号,和妈妈日记本里的标记如出一辙。
七楼病理科,苏阳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监控循环还剩十二分钟。
推门瞬间,冷风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解剖台的无影灯下,牛皮纸袋已经被拆开,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微微抽搐。穿防护服的人正在切片,手术刀切过心肌组织时发出黏腻的声响。
我屏息摸向档案架,指尖刚触到基因编辑的标签,背后突然响起胶靴踩水声。冷藏柜的金属门映出来人扭曲的脸——是昨天坠楼的护士,她太阳穴的伤口还在渗血。
找到你了。她咧开嘴角,针管里的淡金色液体冒着气泡。后颈条形码在冷柜蓝光中泛青,和基因诊疗科副主任的一模一样。
薄荷糖在齿间碎成冰渣。我抓起病理报告挡在身前,纸页纷飞间瞥见自体胚胎基因编辑的字样。护士的针尖刺破空气时,我故意打翻标本瓶。福尔马林溶液泼在她脚面,腐烂的皮肤瞬间剥落,露出皮下闪着金属光泽的机械骨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