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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绞杀感
铁栏杆在荧光灯下泛着青灰色,潮湿的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钻进鼻腔。顾沉舟将妹妹的病危通知书啪地拍在桌上,钢印溅起我手腕伤口的血珠,在白色纸页上洇开一朵暗红的花。康世试药案主谋,林疏月。他念出罪名时,舌尖在齿缝间滚过某种恶意的弧度,缉毒行动中协助毒贩逃脱,证据确凿。我抬头看向他。警服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空荡荡的,露出里面深灰色的衬衫。昨夜在废弃化工厂,那个毒贩的注射器扎进他虎口时,我咬住他纽扣的力道几乎要扯断自己的牙根。
记忆的裂口
妹妹躺在ICU的画面突然在眼前炸开。呼吸机导管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监护仪心跳线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我攥紧认罪书边缘,指甲抠进纸页纤维里。三天前,顾沉舟把病危通知书递给我时,雨水顺着他睫毛滴落在我掌心。他说：康世用你妹妹做S-13的活体实验,只有拿到完整试药名单才能救她。我信了。地下冷冻库的冰柜里,那些胚胎编号上的血迹未干。顾沉舟用匕首撬开周世昌的私人保险箱时,我瞥见箱底压着一张照片——十五岁的我站在孤儿院铁门前,母亲正把我塞进面包车,右肩的月牙形疤痕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虎口的针孔与背叛
此刻,审讯室里的顾沉舟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拇指碾过我唇角伤口：聪明如你,应该猜到了。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氯仿味,和我父亲实验室里一模一样的味道。我挣脱他的桎梏,钢笔尖在认罪书背面划出血线。月牙形的疤痕图案渐渐浮现,像某种古老的诅咒。顾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伸手要夺认罪书,却被我抢先塞进嘴里。铁锈味的血混着纸浆在喉间翻滚,我听见他低声咒骂,却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慌乱。
血书里的真相
你妈右肩的月牙疤,是康世生物早期实验的编号印记。我咽下最后一口血纸,舌尖抵着齿根冷笑,2005年3月27日,我父亲带着S-13核心样本逃离实验室,而你——我凑近他耳边,热气喷在他耳廓上：而你妈,是不是和我一样,在爆炸案当晚被列为‘意外死亡’顾沉舟突然掐住我脖颈,警服袖口的手铐冷冰冰地抵在我动脉上。拘留室的铁门在此刻轰然打开,两个狱警冲进来将他拽开。他最后望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我口袋。
口袋里的谜题
等我摸到那枚小小的U盘时,拘留室的灯突然灭了。黑暗中,我听见顾沉舟压低的声音：名单在U盘里,但救你妹妹的解药——在康世董事长办公室的第三盏吊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