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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荧光灯下的毒
手铐嵌进腕骨时,我听见血管里结冰的声音。
拘留室天花板垂着三盏环形灯,冷白的光像绞刑架套索般勒住我的脖颈。顾沉舟的影子被拉长在斑驳的墙上,他解开了第二颗警服纽扣——那是我昨夜咬掉的,当时他正把缉毒报告塞进我内衣夹层。
三天前,暴雨里的救赎者。
他跪在墓园积水里,警帽被雨水浸透成深黑色。妹妹的病危通知书被他攥在手心,纸页边缘被揉皱的褶皱像某种绝望的图腾。名单上,有你母亲的名字。他的声音混着雨水和血,在夜色中裂开一道诡异的缝隙。我信了。我们潜入康世生物地下冷冻库时,他割破手掌在密码锁上按出血纹。冰柜里成排的冷冻胚胎贴着编号,最深处那管标注着2005-327的试剂旁,赫然躺着我母亲失踪那年的旧报纸。顾沉舟的瞳孔在幽蓝冷光中收缩成针尖：康世二十年的人体实验,你父亲是第一个逃出去的囚鸟。
此刻,审讯室的背叛者。
他推开认罪书的动作像在碾碎什么,食指在林疏月三个字上重重敲了三下。我盯着他虎口的针孔——今早替我挡毒贩注射器时留下的伤口,突然抓起钢笔刺向他咽喉。他格挡的瞬间,我蘸着腕血在认罪书背面疾书：你妈右肩有月牙疤吗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某种濒死的鸟鸣。顾沉舟的冷笑凝固在脸上,警徽在胸前晃出刺眼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