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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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星约
期中考试放榜那日,校园的梧桐叶在秋风中簌簌作响。刘诗雨攥着成绩单挤到公告栏前,阳光穿透斑驳的树叶,在红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的目光下意识掠过自己稳居前三的名字,却在年级排名表的中段猛地顿住——吴栩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三十七位,相比上次考试跃升了近七十个名次。红榜上,两人的名字挨得很近,仿佛命运悄然埋下的伏笔。
都是你的功劳。带着热气的呼吸突然掠过耳畔,刘诗雨转身时,险些撞上抱着篮球的吴栩嘉。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黑色锁骨链从敞开的校服领口若隐若现,眼中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刘诗雨,我喜欢你。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路过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刘诗雨感觉脸颊发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慌乱地抽回手,书包里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别开这种玩笑。蹲下身捡拾时,她瞥见吴栩嘉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指节泛白。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我认真的。
生日那天傍晚,刘诗雨在校门口徘徊许久,暮色渐浓时才终于等到匆匆赶来的吴栩嘉。少年喘着粗气,校服口袋被撑得鼓鼓囊囊,发梢还沾着颜料碎屑。本来想放学就给你,结果被几个学弟堵着问数学题。他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路上还摔了一跤,幸好东西没事。
纸袋里是一枚雕刻精美的木制书签,猫咪蜷成圆环的造型栩栩如生,连毛发的纹理都纤毫毕现。还有一本精装版《飞鸟集》,扉页上是吴栩嘉工整的钢笔字：送给照亮我世界的人。翻开诗集,每一页都夹着干枯的花瓣,显然是精心收集的。刘诗雨抚摸着书签温润的纹理,突然想起他课本边缘那些生动的涂鸦——原来这个总被贴上问题学生标签的少年,藏着如此细腻的才华。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推开家门的瞬间,刘诗雨看见母亲阴沉着脸举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和吴栩嘉在校门口交谈的照片。马上转学！母亲将手机砸在茶几上,玻璃杯震得跳起来,我绝不允许你和这种人在一起！他父亲是个酒鬼,将来只会拖累你！
深夜,刘诗雨趴在书桌上,望着手机屏幕发呆。对话框里,吴栩嘉发来的消息静静躺着：明天六点,老地方。她咬着嘴唇打下一行字：我们......先别见面了。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次日清晨,天台的铁门被推开时,漫天星斗倾泻而下。吴栩嘉坐在生锈的护栏旁,脚边摆着两瓶可乐,身后用荧光棒拼出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夜风吹过,那些微弱的光芒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温柔。
我查过了,他拧开可乐递过来,眼睛亮得惊人,上海有三所大学同时有我们想学的专业。说着,变魔术般掏出两张火车票在她眼前晃了晃,寒假我们去实地考察,就当......提前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