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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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做题。刘诗雨把草稿纸推过去,却见他在空白处画了只举着教鞭的猫,戴着眼镜的模样和她有七分相似。她抿了抿唇,正想开口,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

吴栩嘉瞬间坐直身体,笔尖顿在纸上。刘诗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只橘猫蹲在窗台上,右爪似乎受了伤。等我。他丢下这句话,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刘诗雨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在图书馆后的灌木丛旁,看见他正小心地用校服外套裹住那只猫。

附近的流浪猫都认识他。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彤抱着书本,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他妈妈是市医院的护士长,常年值夜班,爸爸......听说在戒毒所。刘诗雨的手指攥紧了衣角,想起那天在巷子里,吴栩嘉喂猫时温柔的模样。

再回图书馆时,吴栩嘉把校服叠好放在椅背上,袖口沾着泥点。他难得安静下来,听刘诗雨讲解例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字迹。当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刘诗雨突然发现他课本边缘的涂鸦——那是她站在讲台上演讲的样子,飞扬的发丝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被铅笔勾勒得生动而细腻。

画得不错。她轻声说。吴栩嘉猛地合上本子,耳尖泛红：随便乱画的。但从那之后,他开始认真记笔记,虽然字迹依旧潦草,却不再故意捣乱。

暮色渐浓,刘诗雨收拾东西时,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这么晚还不回家,又和哪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她盯着屏幕上的字,手指微微发抖。吴栩嘉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开口：我送你吧,那条巷子晚上不太安全。

两人并肩走在放学路上,路灯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刘诗雨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吴栩嘉望着远处的霓虹,声音轻得像风,第一次见你在台上发光的样子,我就想,原来真的有人能活得这么耀眼。

刘诗雨的心漏跳一拍,却在这时听见手机再次震动。母亲的语音消息带着刺耳的尖锐：立刻回家！她攥紧手机,加快脚步：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转身时,她没看见吴栩嘉眼底的失落,也没注意到他悄悄把画满她画像的笔记本塞进了她的书包。

第三章：骤雨与微光

深秋的风裹挟着银杏叶掠过校园,刘诗雨抱着作业本经过保安室时,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透过半开的窗户,她看见吴栩嘉被教导主任按在桌上,屏幕里正播放着校外巷口的监控画面——他揪着一个染黄发的男生衣领,拳头擦过对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