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池的太史苍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苏蘅的剑尖微微颤抖。她记得沈砚白说过,沈家军的配饰纹样从不外传,除非...
为何历代沈家儿郎皆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新帝的声音裹着笑意,却比冰刃更冷。铜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镜中世界如蛛网般裂开,左边是沈砚白临终的模样——喉头插着那支致命的青铜弩箭,血珠顺着银甲缝隙蜿蜒而下;右边的少年侍卫缓缓抬头,眼角滴落的朱砂泪在地面晕开,竟化作并蒂莲的形状。
牵机蛊。苏蘅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二十年前沈府那场大火后,沈砚白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她以为是丧父之痛,却不知从那时起,沈家男丁的血脉里就被种下了剧毒。蛊虫蚕食着他们的记忆,却让面容永远定格在某个年岁,生生世世为帝王征战。
剑锋穿透镜面的瞬间,无数碎片飞溅而起。苏蘅在分崩离析的光影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身着嫁衣,有的跪在冷宫,而每个画面里,沈砚白都用同样的眼神望着她。突然,某片镜片闪过永昌十七年杏花宴的场景:皇帝亲手递来的茶盏腾着热气,水面倒映着她发间的并蒂莲簪,而在涟漪深处,竟藏着细密的金色符文。
相思蛊。苏蘅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侍卫。少年扶住她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却在触到剑柄的刹那剧烈颤抖——那是沈砚白教她握剑时的力度。血泪顺着她的眼眶滑落,灼烧着二十年未曾愈合的伤口。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帝王棋局里的活傀儡,一个被囚于相思,一个困于皮囊,连相爱都成了精心设计的蛊毒。
新帝的笑声混着铜镜碎裂声回荡在大殿:太妃可看清了这天下,本就是一场镜花水月!苏蘅握紧染血的剑柄,看着满地镜片中重叠的沈砚白,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他出征前都要说等我回来——因为他知道,无论轮回多少次,他都将带着相同的面容,奔赴相同的宿命。
13
烬双生
晨钟震落梁上积尘时,苏蘅抱着两面铜镜走向太液池。水中倒影忽然扭曲,十七岁的沈砚白从涟漪中伸出手,将并蒂莲簪别在她鬓间。
阿蘅,我接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