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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飞机上,邻座的哲学教授盯着我改装成打字机的方向盘锁。您知道吗他在餐巾纸画存在主义坐标系,每个错别字都是对语言霸权的温柔暴动。我笑着拧松他的安全带卡扣,三万英尺高空,我们随着气流颠簸完成了一场即兴的荒诞派戏剧。
第五章
镀金的扳手(上)
出版商运来镀金校样稿时,我正在给《荒原》的引擎做节气门清洗。卡车急刹扬起的尘土铺在玻璃书架上,但丁的《神曲》与博世的《发动机维修手册》同时蒙上细沙。戴劳力士的责编踩着铆钉靴跨过地上蜿蜒的刹车油管,他的古龙水在机油分子中杀出一条血路。
王老师,我们需要量产这种'缺陷美学'。他递来的合同用再生纸印刷,却散发着钞票特有的棉花香味。我注意到条款第八项:每月至少制造二十处可控错别字,附录里的文学故障对照表甚至标明了每个错字的溢价指数。
老周在角落打磨新到的二手气缸体,砂轮机的火星溅到《追忆似水年华》的书脊上。突然,他关掉机器,铸铁碎屑像星尘般悬浮在阳光里。昨儿有个开玛莎拉蒂的小子,他朝淬火池吐了口痰,说要投资搞什么'伤痕文学主题修车连锁'。
深夜的修车沟,我拆解着新版合同的隐喻结构。镀金书页在液压升降机下闪烁,突然发现创作自由条款的夹缝处爬满微型免责声明。当我用磁铁吸取这些文字跳蚤时,林秀云的高跟鞋声在卷帘门外响起——她抱着被雨淋湿的《现代汉语词典》,说这是最后的良心。
第五章
镀金的扳手(下)
签售会变成荒诞剧那天,三百辆粉丝的汽车堵死了整条汽配街。穿洛丽塔裙的姑娘们用口红在发动机盖上写诗,中年教授团举着放大镜研究我扳手上的磨损纹路。最疯狂的收藏家出价六万,只为买我擦过汗的《罪与罚》机油滤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