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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阶段确实是西塞人生中又一个低谷。他的死,当然不是投票权大暴动之所以发生的真正原因,但至少算得上一根导火索。然后,他的复活,肯定不是投票权大暴动之所以失败的真正原因,但至少算得上一个重大挫折。他在大暴动中如此重要,而他……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他的心情,可如果他崩溃了,我愿意表达充分的理解和同情,来自我的内心,无比真诚。
如果说,西塞的死让某个数量的地球人对系统人和保育人产生了同情,那么,西塞的复活就让更多数量的地球人对系统人和保育人产生了憎恨。甚至,让一部分曾经勇敢参与投票权大暴动并为此感到自豪的系统人和保育人,也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立场便动摇了起来……毫无疑问,民众倏然转向,沉重地打击了投票权大暴动,而波塞多尼亚俱乐部重拾信心,以至于这种沉重打击不仅仅限于大暴动,也进一步摧毁了大暴动的底座:系统人和保育人争取投票权的事业本身。
实事求是地说,通过西塞的死推动投票权大暴动,推动原本声势并不十分强大的系统人和保育人的抗争,如此过程看起来的确太像一个阴谋了。而且,事实证明这个阴谋行之有效。就算是我,时至今日,也经常禁不住会想,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阴谋
一旦想到这个问题,我的脑子便会混乱,难以理清头绪。这可能是一个阴谋,却不一定是系统人和保育人的阴谋,却不一定是关于死亡的阴谋,而是关于复活的阴谋——那么,究竟是谁的阴谋
西塞个人陷入了低谷。在公众普遍的怀疑之中,在阴谋论流言的盛行之下,系统人和保育人的抗争也陷入了低谷。
抗争仍在继续,非常艰难,经历了两三年时间,他们的声誉才逐渐恢复。但是,他们仍旧解释不清,当初西塞的死亡和复活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让他们不得不经常回避某些问题,带着难以掩饰的尴尬……这件事始终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挣扎着的苦难者的肉体中。也许,经过积年累月的组织液的软化,这根刺已经不再带来凌厉的刺痛,却依旧能够让人时不时感到隐隐发麻。
两三年里,显然,西塞的生活不轻松,情绪很低沉。之前,我并没有十分同情那个阶段的西塞。或者说,即使有同情或者有其他类似的情感存在,我也不想仔细了解那个阶段中西塞经历的任何生活细节。所以,我没怎么看过阿依拉对那个阶段的西塞的表演。但此时,我却忽然感到后悔,我应该多去看看那些表演的。当时的西塞,不就是现在的我吗当然,我不是说我曾经有过西塞一样的战斗经历,更不是说我像西塞一样对什么事情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我只是想说,现在,当我面对阿依拉,我的心情可能就像是当年西塞面对艾达的心情吧
当我和阿依拉看完《阿希普约尔》走出剧场的时候,我不知道阿依拉在想什么。那时候,我依旧在担心她的精神疾病症状会不会复发,并为自己很不慎重的看剧选择而感到后悔。阿依拉的表现也确实不同寻常,格外沉默,比她和我住在一起之后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沉默。一路上,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回到家,她很快就上床睡觉了,没有和我讨论哪怕一句剧情。而我也忧心忡忡,没敢说话……或许我应该说点什么,但我没有。
到了现在,我能明白的一点是,那时的阿依拉心中,大部分空间理应被战斗的欲望所占据。所以,她很快就买回了《埃兰戈雷系统宇宙经济学导论》,又很快复制了一把西塞的手枪。可是,她心中另外一部分的空间呢是否有一部分空间和我有关我没有和她商量便购买了《阿希普约尔》的票,拉着她走进了一个挤满了人的剧场,看了一出煽动战斗情绪的舞台剧……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