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大概就在三四天前的一个黄昏,我正在打扫牛栏院子里的牛粪,和我一起喂牛的陈兴旺饮完了牲口,把大黄牵到一根树桩子跟前拴好,抚摸着大黄的脊背左看右看踅磨了半天,然后说这牛看来该去势了。当时,我正端着一锨牛粪要往粪坑里扔,以为他自言自语说的去市就是去市场卖掉呢,心里尽管有些怅怅的不舍,但也没怎么为意。毕竟,这样的大事是要经过生产队的队委会研究通过,甚至要报告给大队才能决定,不是一个饲养员说了就能算的。不想,第二天上午,生产队队长就带着兽医站的老白一行人突然来到了牛栏院。老白围着大黄看了看,然后指挥他的助手和陈兴旺把大黄绊倒,再绑在桩子上,他自己从白帆布兜里取出木槌、绷带等,再拽住大黄的两个睾丸使劲的往下拉。这时,有人拿来一个切菜板大小的木墩放在了老白的跟前。
大黄的头从地上抬起又落下,无奈四条腿或被牢牢绑在了木桩上,或被手牢牢地按住在地。挣扎无果的情状下,大黄只有瞪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发出一声又一声哀婉悲鸣和沉重叹息。
过来,帮我把绷带给绑上。老白冲我命令道。
可是,可是……我……
我心揪得厉害,全身哆嗦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趔去。这时,队长趋前一步俯下身子,让老白腾出手来拿绷带在阴囊的颈部缠好扎紧。然后,老白把睾丸放到木墩子上,摆好,再按了按,最后举起木槌用力往上砸去……
我胃部一阵痉挛般的疼痛和鼓胀,接着一股又酸又辣的污秽之物顺着食管、口腔喷射而出。
这让我想起了古时候的司马迁。
大黄虽然不似人有思想和尊严,不懂得屈辱,但是却知道疼痛;所以每一槌下去的时候,它都会发出令人心颤的哞哞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