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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朱砂来!快!我朝缩在门后的药铺伙计大吼。装着朱砂的瓷碗刚递到手中,碗底突然裂开细缝,暗红色粉末顺着裂缝渗入我掌心。灼痛感从手腕蔓延到心脏,耳边响起无数窃窃私语——这是鬼医传承在挑选宿主。
当朱砂完全消失在我皮肤下时,白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我扯下祠堂门帘裹住蛇身,布料上的八卦刺绣泛起金光。蛇妖在布团里疯狂挣扎,渐渐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顺着地砖缝隙渗入地下。
男童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是诡异的竖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黑血:小哥哥,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呢。
王老板抱着恢复正常的儿子连夜逃回城里时,我正趴在茅厕吐得昏天黑地。每呕出一口黑血,青石板缝隙里就会钻出细小的白蛆。月光照在后背的铜镜上,镜中倒影的脊椎骨竟泛着蛇鳞般的青光。
又在偷吃死人饭阿嬷提着煤油灯出现在篱笆外,她手里端着的陶碗冒着热气,那是用坟头艾草熬的汤药。自从竹林事件后,村里只有这个疯婆子敢靠近我。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突然发现指甲盖变成了乌紫色。祠堂救人的第七天夜里,我左肩胛骨的位置开始发痒,扒开衣领对着镜子照,皮肤下竟浮现出半张扭曲的鬼脸刺青——这是渡魂人的阴符烙。
三更天去趟乱葬岗。阿嬷把药碗塞给我,枯槁的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倒三角,新死的戏班子在找替身,你该收第一个阴差了。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我揣着浸透尸油的引魂香摸到东山脚。十七座新坟在月光下冒着绿莹莹的磷火,其中一座坟包的封土正在蠕动。当我点燃香头插在东南角时,土里突然伸出五根涂着丹蔻的手指。
小郎君好狠的心肠。戏服女子破土而出的瞬间,发间珠钗叮咚作响。她水袖轻扬带起阵阵阴风,我怀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直指向她心口的位置——那里插着半截桃木剑。
我学着她甩袖的姿势抖开招魂幡,幡面上用黑狗血画的符咒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白老板,城隍爷让我捎句话。故意拖长的尾音惊飞了树梢的夜枭,他说您当年往武生酒里掺砒霜的事,判官笔可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