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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苗疆蛊婆突然发难,她袖中飞出金蚕蛊直取我咽喉。我不躲不闪,任由蛊虫钻进鼻孔。霎时间,宾客们看到我皮肤下涌起万千蛊虫,却在触及心口时化为金粉——那里嵌着颗从地藏王座下偷来的舍利子。
好姐姐,你这蛊虫不如我厨房的蟑螂凶。我笑着吐出口金雾,雾中浮现蛊婆年轻时害死情郎的画面。她尖叫着化作滩脓血时,我正用她的头盖骨给新得的婴灵当奶瓶。
五更梆子响时,我躺在龙脉穴眼改建的温泉池里。池底铺着从十三陵挖来的金砖,水是用天山雪莲和僵尸血调的。侍女捧着生死簿进来请示:主子,上个月收的阳寿该兑成金条还是存进阴德庄
我望着镜中容颜,二十岁的皮囊下翻涌着千年修为。曾经瘦可见肋的胸膛如今纹着活阎罗像,抬手间鬼气凝成玄黑扳指。窗棂外,蛇妖残魂正在教新收的伥鬼识字,宣纸上写的尽是富贵在天。
后院那株用贪官脑髓浇灌的曼陀罗结果了,朱红果实里睡着个拇指大的玉人儿。等七七四十九天后,这将是新的续命丹。我抿了口冰镇脑髓酒,忽然想起那个在坟头捡供果的除夕夜,如今连喂狗的食盆都是前朝御用的景泰蓝。
我斜倚在犀牛皮缝制的软榻上,看账房先生数钱。说是账房,实则是前朝户部尚书的老鬼,金丝眼镜腿扎进太阳穴,每拨一次算盘珠,眼眶就淌出两行血泪。
东家,这个月阴德簿上还差三百善功。老鬼舔着朱砂笔提醒,笔尖沾的不是墨,是奈何桥底的怨浆。我捻着新得的翡翠念珠,珠子内里封着七七四十九个婴灵,闻言轻笑道:那就去城南施粥。
十辆描金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饿殍们从阴沟里探出头。鬼役们抬下的不是寻常米粮,而是掺了彼岸花籽的鬼馒头。瘸腿老丐刚咬一口,溃烂的膝盖竟生出新肉,代价是后半夜总听见枉死城的哭嚎。
活菩萨显灵啦!寡妇抱着痴儿磕头如捣蒜。我抚过孩童天灵盖,袖中窜出条尸蚕钻入他耳蜗。三日后,这呆儿突然通晓《周易》,代价是每月朔日要生吞活鸡——他爹正是被我超度的风水先生。
清明雨纷纷那日,我在乱葬岗支起杏黄幡。幡上悬壶济世四个字是用产婆的脐带血写的,迎风招展时散出阵阵异香。十里八乡的痨病鬼聚来,看我在墓碑上摆开家伙什:接骨用的人面蛛丝,退烧的尸蟞粉,最妙的是那罐引魂香灰,闻一闻能见死去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