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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西厂督主,他擦了擦指尖的血,将簪子插进袖中,他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转身时瞥见案头摆着的《孟子》,书页间夹着片红梅花瓣,正是三日前林砚秋被他按在梅花树下时,落在发间的那片,对了,把他的舌头割下来,送给探花郎当镇纸,省得他总说‘仁者爱人’。
暖阁内,林砚秋蜷缩在毛毯里,听见远处传来惨叫。他摸向腕间的银镯,忽然发现缠枝梅的花蕊处,刻着极小的砚冰二字——原来从他收下那半支断簪的一刻起,两人的名字就被刻进了血肉,再也分不开。
更漏敲过五下时,沈砚冰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他发间簪着新得的血玉簪,指尖拎着个锦盒,打开来竟是颗还在渗血的舌头。
西厂说,你总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他将舌头放在林砚秋枕边,俯身咬住对方颤抖的耳垂,砚秋,让我看看,没了舌头的谏臣,还能不能说出‘礼义廉耻’——他忽然扯开林砚秋的裤带,盯着对方因药劲泛红的皮肤,或者,你主动张开嘴,让我看看,这能说圣人之言的舌头,是不是和十年前一样甜。
雪光映着帐内的烛火,林砚秋望着沈砚冰眼中疯狂的光,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躲在冬青丛里的小太监。那时他以为自己救了只受伤的雀儿,却不知那雀儿叼走了他的魂,用十年时间,在这吃人的紫禁城,筑了座用白骨与鲜血砌成的金丝笼,而他,早已是笼中那只被拔了舌头的雀,只能在饲主的指尖,唱出带血的哀歌。
银镯的银针再次扎进皮肉,混着泪水的血珠滴在沈砚冰心口的朱砂痣上。这人忽然低笑,像在品尝世间最美的甘酿:砚秋,你知道吗从你把半支簪子塞进我手里的那天起,我就发过誓,要么让你成为我掌心的朱砂痣,要么让你成为我骨血里的毒——他低头舔去林砚秋唇角的血,现在看来,两样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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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的雪,比十年前的更冷。林砚秋闭上眼,任由沈砚冰的体温渗进骨髓。他终于明白,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被囚于金丝笼,而是当笼门打开时,他的翅膀早已被剪断,舌尖早已被毒哑,除了蜷缩在饲主怀里,连悲鸣的力气都没有了。
嘉靖三十七年,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