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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巨人突然驻足,关东军防寒面罩的呼气阀结满冰凌。他回头的刹那,月光在森白下巴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那道蜈蚣状的刀疤随着咀嚼肌蠕动,仿佛毒虫在皮下产卵。老猎户的食指在扳机上剧烈颤抖,三十年猎人生涯里,他从未见过活人能在零下四十度呵出荧绿色的雾气。
麻袋在河心冰窟窿前停止挣扎。当巨人抽出昭和十四年制的军医解剖刀时,刃口反射的月光竟在地窖方向引发剧烈回响。老猎户的耳鼓捕捉到某种高频震动,像极了当年抗联电台接收密电时的摩斯信号。
和照片里那个鬼子医官脸上的疤...老猎户的烟袋锅子在炕沿磕出火星,崩飞的烟灰在窗棂结霜处烫出个弹孔般的窟窿,他们往冰眼里倒的玻璃瓶,贴着731的红标签。
地窖深处突然炸响的铁链声震落了墙面的冰壳。暗门缝隙渗出的黑水在雪地上蜿蜒成菊纹状,那是关东军联队旗的图案。刘大胆蘸取黑水的指尖腾起青烟,溃烂的皮肉下露出森森白骨,更骇人的是骨面上浮现的凸起纹路——竟与日文笔记里解剖图的血管网络完全吻合。
是石井部队的培养基！张建军突然嘶吼着扯开棉袄,胸膛上溃烂的伤口里嵌着半枚玻璃载片。三天前他在废屋拾到的碎镜片,此刻在火把下现出原形：两厘米见方的玻片上,封存着半颗长满菌丝的心脏标本,标签上的日文数字正在黑水浸润下重组为汉字——刘建军,昭和二十年生。
暗门轰然洞开,阴风卷着雪花状的实验记录涌出。刘大胆的手电筒照见成排的福尔马林罐,每个玻璃柱里都悬浮着器官标本,那些心脏表面全部生长着冰晶状的菌落。最深处那具冻尸突然睁开混浊的眼球,它军装领口处滑出的铜牌在菌丝缠绕中闪光：马来亚特别实验体
昭和十九年十二月接种****第17号变异株。
河床方向传来冰层爆裂的巨响,与地窖里的嘶吼形成共鸣。老猎户的猎枪准星里,那巨人正将麻袋塞入冰眼,麻绳突然断裂,半截长满鳞片的小臂伸出袋口,指甲缝里嵌着刘家屯特产的靛蓝染线。
刘大胆的指尖白骨已蔓延至手腕,溃烂处钻出的透明菌丝在空气中扭动,如同活物般朝着冻尸方向生长。张建军突然扯开衣襟,胸膛溃烂处嵌着的玻璃载片咔嗒落地,菌丝立即缠绕上去,在碎玻璃表面织出密集的神经网络。
这些菌丝在找宿主！老猎户的猎枪管突然发烫,枪托上凝结的冰霜融化成混浊的液体。他盯着冻尸军装上的铜牌,那些缠绕的菌丝正拼凑出模糊的日文——永生の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