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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柜台咔嚓裂开,内层木板暴露——那上面用血痂拼着两个大字：
吃人
天空裂开一道缝。起初像蜘蛛网,很快蔓延成龟甲纹路。裂缝中飘出金色符文,正是初代阎罗留下的后门程序。《照胆集》的文字突然从周青城皮肤上剥离,在空中重组为焚天账总纲。与此同时,镜仙的肋骨账本自动翻页,所有抵债记录被无形之手改写为免债。轮回司门口,暂停投胎的牌子晃了晃,变成免费轮回。孟婆汤锅咕嘟沸腾,汤面浮现无数张脸——都是被篡改过记忆的亡魂。他们齐声念诵：
记忆是债,遗忘是还……
周青城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起义。《照胆集》正在反噬。每解放一个亡魂,他就丢失一段记忆。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母亲的样子,只记得要救一个人。青城……还我债来……母亲的分魂突然扑来,枯爪直掏他心窝。那魂魄眼中没有亲情,只有账本上的数字在滚动。
最后的抉择时刻到了。他撕下左臂皮肤——那上面写满了《照胆集》的经文。既然记忆是债……血字脱离皮肤,化作火凤冲霄而起。那就烧个干净！火凤撞上天界银行的牌匾时,周青城听见镜仙最后的传音：去找铸币匠……而聘妻的胎记完全展开,露出微型六道轮回盘的真相——那根本不是胎记,是初代阎罗刻在她魂魄里的总账密钥。
第六章：碎镜焚天
香火金身睁开眼的刹那,周青城闻到了铜锈和血的味道。那尊神像高逾百丈,表面镀着厚厚的金箔,可每一片金箔下都压着一张痛苦的脸。孙十三的面容在最显眼的位置,正咧着嘴笑,牙缝里还卡着半截借据。
以血为引——周青城割开手腕,鲜血如注,滴落在照魂镜的镜面上。——以魂为祭！他的声音坚定而低沉,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血珠滴在镜面上,照魂镜的金线突然暴起,如活蛇般缠上金身。每根锁链都浮现《盐铁论》的文字,那些古老的句子勒进金箔,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金身表面的债权人开始尖叫。他们的脸像蜡一样融化,露出内层流动的复利计算公式——利滚利三个字正在疯狂增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