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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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死紧攥的收据背面,是用化疗药物写就的遗言:原谅妈妈没拦住你爸举报,但别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顶楼狂风呼啸。
我站在父亲坠亡的位置,翻开染血的护理记录本。
最后一页贴着周延童年照,背面是母亲的字迹:1996年,这孩子被领养的时候,说亲眼看见过生父被砌进承重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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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倒计时72小时,住院部天台的风裹着混凝土碎屑。
我攥着翡翠吊坠里的存储卡,后背紧贴锈蚀的储水罐。下方拆迁队正在铺设炸药,周延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楼体间震荡:林小姐,这栋楼塌了,你爸就永远是个失踪人口。
母亲缝在病号服内衬的纸条被汗水浸透:通风井第三块凸起砖。这是她三年来七百多次散步治疗踩出的生路。
当我撬开砖块时,发现裹在防水布里的竟是父亲的头盔摄像头——镜头还沾着2007年的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