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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怕是贵人多忘事。”胤祉笑了一笑,道,“那一回随驾塞外,怡亲王弄了一串檀香佛珠进给雍正,康熙皇帝大赞那对兄弟情谊深厚,转头晚上酒宴,我和雅尔江阿都要给二哥做了玉石手串来做寿,想来二哥只当我们随口笑。”
正是那一次随驾他失了太子之位,之后情势急转直下,他再无翻身之能,终得见面时,他的两个弟弟被他勒令自保,之后日渐淡了往来,这些琐碎暖心之事便被他暂且搁置一旁。胤礽抬手捏了捏胤祉的脸颊,笑道“我记着呢,咱们这一辈子还长,不着急。”
胤祉也不再话,踢掉鞋子,上了榻,枕着胤礽的手臂,合了眼。
贾邢氏卧在床上,听被派去照看贾琅的王善保家的回话贾琅很得胤礽的喜欢,总算放了心,她与她那继子皆有好好相处之心,但是这人与人的相处,还是得看缘分。
放下心头大事,贾邢氏这才有心点看胤礽带来的金陵土仪,留了盛着玉佩的锦盒在手里,命侍从将余者好生收了。
王善保家的这些年察言观色的事很有长进,瞧出贾邢氏是有事要做,便将屋里的丫头都支使了出去,转头再看贾邢氏从锦盒中取出了信笺,忙自个儿亲自去守着门。
这信自然是邢德全写的,并未言胤礽在金陵显露的能耐,只道兄弟和睦才是兴旺之计。
贾邢氏看过未觉不愉,只欣慰于邢家男丁总算长了见识,话也的通礼,想必日后定能撑了这一姓氏。不妒忌继子的聪慧,那是假的,她又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但是她一直很清醒,又未曾受过欺瞒、苛待,继子侍奉她更是周到,就如刚刚那礼单最末新添上的墨迹,明明白白写着是那人儿自个儿置办的产业的契书,两分红利,与莹曦一般。如此,她若仍有所求,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荣国府一派安闲,乾元宫中却弥漫着极重的肃杀之气。
有候在城门的羽卫飞速来报,乾元宫书房中,水郅端坐尊位,下设十二座,东平、西宁、肃王、恪王、左相金玉、方霍二人已等候多时,水泱与水汜亦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