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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小雨把食堂买的包子放在苏晓阳课桌上。塑料袋结着水雾,在木质桌面洇出深色圆斑。前桌男生故意提高声音：贫困生补助要下来了吧
苏晓阳抓起包子扔进后门垃圾桶,铝制饭盒撞在桌面上哐当响：别可怜我。酸菜味混着隔夜米饭的馊气漫开来,林小雨看见他右手虎口贴着创可贴,边缘翘起发黑。
周五社团活动结束得晚,林小雨在公交站等车时又下起暴雨。便利店霓虹灯在积水里碎成红绿光斑,她看见苏晓阳抱着快递箱从货梯里踉跄着出来。纸箱被雨水泡软,底部突然裂开,听装可乐滚得满地都是。
要帮忙吗林小雨撑开伞跑过去。
苏晓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弯腰去捡滚进车底的可乐。他起身时突然捂住胃部,黄色反光背心被雨水浇得紧贴在背上。林小雨伸手去扶,摸到他手肘突出的骨头硌得掌心发疼。
急诊室日光灯照得人脸色发青。苏晓阳挂着点滴还在按手机计算器：这个月工资明天发...话音未落就开始干呕,护士拔高声音训斥举着吊瓶还想下床的人。
林小雨按住他肩膀：我爸车祸去世时,保险金到现在还没用完。
苏晓阳僵住,葡萄糖液顺着输液管倒流回半截。窗外救护车红蓝灯光扫过病房白墙,他忽然抓起枕头按在脸上,布料很快洇出深色水痕。
周一清晨,苏晓阳课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粢饭团。林小雨撕开英语听力模拟卷的封套：今天放学我帮你修车。
刹车片要换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