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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林深感觉呼吸变得绵长,视线开始分裂成双重视角:人类的眼睛看见青铜镜在吸收月光,猫的瞳孔却捕捉到镜中流转的星河。他踉跄后退,碰翻了母亲插着桂花枝的梅瓶,水渍在地面蜿蜒成溪,倒映出满天星斗。
小深
母亲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林深慌乱中抓住青铜镜,掌心突然传来灼痛。镜中的星河急速旋转,将他拖进时空的旋涡。最后的知觉是桂花香突然浓烈如酒,以及镜面浮现的奇异画面——父亲正将某样东西藏进他童年的玩具箱。
再睁眼时,雨滴正顺着槐树叶尖坠落。林深想抬手遮雨,却见一团橘白相间的绒毛在视线中晃动。肉垫触及青石板时的冰凉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自己正蜷缩在祖宅后巷的纸箱里,身旁是沾着鱼腥味的报纸,日期赫然是2003年9月15日。
隔着雨幕,他望见十四岁的自己冲进巷子,校服裤脚溅满泥点。少年怀里紧抱着足球,额角贴着卡通创可贴——那是上周翻墙逃课时摔的。林深想开口呼唤,却发出细弱的猫叫,惊得少年驻足回望。
咪咪少年蹲下身,睫毛上凝着雨珠,你也迷路了
温热的掌心抚过脊背时,林深嗅到了自己少年时期特有的味道:铅笔屑、橘子软糖和偷偷使用的薄荷味发胶。他忽然想起这个雨夜——当年踢球晚归的自己,正是在巷口捡到只受伤的橘猫,而父亲因此大发雷霆。
雨势渐大,少年脱下校服外套裹住他:跟我回家吧。
林深被抱起的瞬间,瞥见巷尾闪过道熟悉的身影。父亲撑着黑伞站在电线杆后,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担忧,手中塑料袋里露出半截猫罐头。这个画面如同雷击——原来当年父亲反对养猫,却会在深夜偷偷来喂食。
祖宅的灯光穿透雨帘,母亲推开木窗张望的身影剪碎了夜色。林深蜷在少年怀里,听着两颗心脏以不同频率跳动。玄关处,父亲刻意板着脸举起鸡毛掸子,却忘了藏起袖口沾着的猫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