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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爬出个扎纸人,捧着盛满井水的合卺杯。杯壁雕着交颈鸳鸯,可鸳鸯眼睛是两粒人牙。纸人关节发出竹篾断裂声,腹腔里掉出半截脐带,脐带末端系着块玉锁——刻着林夏幼时的乳名。
井口传来锁链断裂声,暗红绸缎破水而出,缠住林夏往井里拽。在坠入黑暗前的瞬间,她看到井壁上布满抓痕,最深的一道刻着戊日亥时——手机显示此刻正是戊日亥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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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突然凝固成血色琥珀,林夏被暗红绸缎吊在井壁中央。脚下三寸处,七具白骨呈北斗状排列,每具头骨天灵盖上都插着支白蜡烛——烛芯是绞紧的头发,蜡油泛蜡烛——烛芯是绞紧的头发,蜡油泛着尸臭味,竟是掺了人脂的尸蜡！
张伯佝偻的身影从井底浮出,手里托着个青铜烛台。烛台雕成恶鬼托颅状,颅骨眼窝里嵌着两粒桂圆核,正是从纸人女童眼眶挖出的那对。他划燃火柴时,林夏看清他左脸的疤在蠕动——那根本不是伤疤,而是条盘踞的蜈蚣！
林家女子生来就是灯油。蜈蚣钻进他耳孔,声音突然变成尖细的女声。七盏尸蜡同时点燃,火苗窜起三尺高,竟在空中拼出个奠字。井水开始沸腾,白骨在火光中重组筋肉,最中间那具尸体长出曾祖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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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手腕的鎏金镯子突然收缩,勒出的血珠滴在尸蜡上。火苗轰地变成幽绿色,映出井壁暗藏的符咒——全是她从小到大写的生辰八字,字迹用经血混合朱砂写成,此刻正渗出黑色黏液。
曾祖母的尸身睁开眼,瞳孔里晃动着同样的绿火。她腐烂的手指插进自己肋骨,抽出一截脊椎骨,骨节上串着九枚翡翠戒指,每枚都刻着不同林氏女子的名字。当戒指套上林夏手指时,她感觉有东西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