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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槐树下的土堆突然塌陷,露出半截柏木棺材。林夏用铁锹撬开棺盖时,腐臭的黑水喷涌而出,水里浮着七枚生锈的棺材钉。棺内尸体套着金丝软甲,面部覆着青铜面具,面具内侧用血画着符咒——掀开瞬间,尸体的右手突然扣住她手腕!
手机灯光照亮棺内刻字,竟是曾祖父林鹤年的名字。更骇人的是尸体左手攥着块槐木牌位,正面写林氏第七代女林婉茹之位,背面密密麻麻扎着银针,每根针尾都穿着褪色的红绳,绳结处系着干枯的手指!
尸体脖颈突然发出咔嗒声响,青铜面具下滑出团缠着红线的头发。发丝间裹着张泛黄的照片:民国装束的张伯正往井里倾倒木桶,桶里漂着个襁褓,婴儿眉心点着朱砂痣——和林夏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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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升起的白雾凝成戏台,台前摆着四把太师椅。穿寿衣的看客陆续入座,他们的脚悬在离地三寸处,椅背渗出暗黄尸水。台上演的是《牡丹亭》,可杜丽娘的水袖甩出时竟变成三尺白绫,柳梦梅的折扇画着骷髅戏水图。
唱到生者可以死时,戏台突然翻转。真正的场景浮现——八人抬的喜轿被推进井中,新娘盖头掀起的刹那,林夏看到自己的脸!轿帘化作红绸缠住脖颈,那些纸人骑兵从井底爬出,开始往她身上套鎏金镯子。每个镯子内壁都刻着林夏二字,边缘沾着新鲜血渍。
戏台轰然坍塌时,四把太师椅上的看客同时转头。他们都没有五官,整张脸皮被撕去,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符咒。符纸缝隙里传出曾祖母的声音:吉时将至,新人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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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逃向东厢房时,嫁衣突然从衣柜飞出。霞帔自动裹上她的身体,金线像活过来的蜈蚣往皮肉里钻。铜镜里映出两个重影:她自己的倒影正慢慢褪去血色,而镜外实体逐渐浮现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