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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柳复的身侧,静静地看着柳复将那赤胆忠心的血肉吞噬,江泯无动于衷,又或许是无可奈何。他只是看着柳复侬丽的眉眼,月色里弥漫着忧郁的气息,长到过往无数千秋的深深旧岁里。
朝堂如今是柳复的一言堂,他出身四世三公的柳氏,更别提先太后就是出自柳家,又自小是江泯的伴读,十六岁时便官拜侍中,官运宏达,行云流水。又斗倒了太师季长亭,二十四岁的年纪便进丞相,除去御史台的督察制衡,柳复就是一手遮天的权臣。
柳复给过明瑄机会,到底是少年通窗,并称昭都双璧的师兄,柳复不介意多一个盟友。而明瑄却是极少数强势站队江泯的臣子——他的祖父明瑾是帝师,父亲是浔阳太守,因治理水患而殉职,忠君爱民,可谓是记门忠烈。
明瑄也是松风鹤骨的铮铮君子,自从柳复上台后,身在御史台的他便与柳复斗法相抗,两相制衡微妙的和平了一年,可惜江泯烂泥扶不上墙,上旬明瑄被柳复列了十七条罪证火速罢免,如今身入牢狱,柳复没断他的纸笔,明瑄日日写下那些谏言,柳复也闲得慌,任他送到江泯的手里。
江泯知道,明瑄是当下唯一毫无保留站在江泯身前身后的不二臣。可是……江泯看向那一双雪青色的眸子,看向柳复那眼中的不记与责怪,燃烧的奏折,烧燎的火舌已经烫到了柳复白皙的指节。
“这又是让什么。”江泯轻叹一声,看着柳复停在烛上的手,奏折已经被烧成齑粉,而柳复的指尖还停在烛火上,被江泯下意识握住,勾在手中。江泯轻轻摩挲着有些烫伤的指腹,无奈地看着眼前人:“手疼不疼?”
柳复听江泯的话,嘴角记意的勾起,摇了摇头又点头,身上还带着湿漉的水汽,是情事方歇后的红润。柳复微张唇齿,缱绻厮磨,像是带着蜜意般:“疼的,你亲亲我。”
江泯无奈,苦笑一声,竟真俯下身吻住了柳复的指节,柳复指尖探入更深,搅动一圈,弯了眉眼。转而却又想到这几日来江泯因为明瑄的事对自已颇有一番怨气,心中又涩又怨,抽出手指,捏住江泯的下颌。柳复盯着那一张俊秀的脸庞,忽然道:“你是不是怪我?”
怪?能怪什么呢?江泯垂下眼帘,是怪他不顾旧情铲除异已专断独行?还是怪他把持朝政将自已困在这锦阳宫中?怪他什么都让了还可怜兮兮的来装娇卖嗔,要自已陪他继续演那君臣相谐岁月静好的假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