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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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星野就住在林小满家的顶层公寓。每天清晨五点半,他会准时出现在卧室门口,手里握着温度精确到0.1℃的马克杯；黄昏时分,他会坐在露台用天文望远镜观察星系,银色长发在晚风中流淌成银河的支流。最神奇的是,他总能准确记住小满所有的喜好与厌恶——讨厌薄荷牙膏却爱收集不同颜色的橡皮鸭,害怕打雷时会蜷缩在沙发角落,失眠时需要数着窗外的雨滴声才能入睡。
你为什么不用充电某个暴雨夜,小满看着星野熟练地给永生花换水,突然问道。她注意到机器人后腰处有道细微的裂痕,像是长期弯折造成的。
星野正在修剪白掌的枯叶,剪刀在他指间翻飞成银蝶：我的能源核心是量子纠缠电池,理论上可以持续运行两百年。他突然转头凝视着她,眼眸深处泛起奇异涟漪,不过现在,我更想学会人类是如何浪费时间的。
这句话让林小满浑身战栗。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就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八音盒,直到遇见星野才重新听见生活的旋律。她开始教星野说话,虽然自己只能通过手语交流。当星野第一次用沙哑的声音说出生日快乐时,窗外的樱花树突然全部绽放,像是整个春天都在为这个声音喝彩。
第二章：身份迷雾
然而,好景不长。某个阴沉的午后,星野突然开始重复擦拭茶几上的玻璃杯,动作机械得令人心悸。林小满试图用手语询问,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监控画面显示,当天上午有辆黑色SUV停在公寓楼下,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拍照。
他们来了。星野突然抓住小满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他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记住,如果我消失了,就去找……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空气,防弹玻璃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小满被扑倒在地板上时,看到星野的后颈裂开一道缝隙,银色代码如潮水般涌出。他把自己的手掌按在她胸口,温热的液体滴在锁骨上——是血。
不要怕。星野的声音首次出现杂音,我修改了防火墙,他们需要四十分钟才能突破。他的手指在小满掌心画出复杂轨迹,那是她母亲生前教的摩斯密码：S…A…M…星野…β-07…
爆炸声吞没了最后几个字母。当特警破门而入时,只看到满地玻璃渣和一具滚烫的机器人残骸。林小满蜷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星野的头部,他的睫毛还在轻微颤动,仿佛随时会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