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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体操馆的玻璃窗熔成橙红色糖块时，怜兮的帆布鞋在地胶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她第三次调整平衡木姿势，余光瞥见张教练的手正从自己腰侧缓慢上移。那些关于更衣室传闻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像阴湿的苔藓爬上脊背。
"手腕角度还是不对。"男人的呼吸带着香烟的气息，掌心渗出粘稠的汗，"放学后留下加练半小时。"
怜兮盯着储物柜门缝透出的光斑，指甲深深掐进掌纹。手机在体操服暗袋里无声震动，她假装整理头发，指尖飞快划开紧急求助页面。给陆阑槿的定位共享请求显示已读未回，这结果早在预料之中——那位理科幽灵此刻大概正对着培养皿谈情说爱。
"教练，我能先换双运动鞋吗？"她扬起无害的笑，借着取鞋的姿势将手机塞进袜筒。鞋带系成死结的瞬间，云端录音已开始闪烁红点。
空荡的体操馆吞噬了最后一声蝉鸣。张教练反锁门的金属碰撞声让怜兮胃部抽搐，她退到高低杠旁，看着男人解开领口纽扣的模样像极了捕食前的蜥蜴。
"知道为什么总教不会你吗？"他指尖擦过平衡木边缘，"身体太僵硬了。"
怜兮突然跃上鞍马，这个违反训练规范的动作让男人愣住两秒。就是现在——她按下袜筒里的紧急拨号键，110的等待音在空旷场馆激起回音。张教练脸色骤变扑来时，她顺势将手机甩向窗边的保护垫。
"我在市立大学体操馆！"尖叫声混着衣料撕裂声撞向玻璃窗，"救命！"
男人掐住她脖颈的力道让视野泛起雪花噪点。怜兮在窒息中摸到鞍马固定螺栓，指甲扳动金属件的瞬间，整个器械轰然倾倒。警报器被砸中的刺耳鸣叫里，她听见云端同步完成的提示音。
门外突然传来规律的电子音，像是某种仪器扫描声。张教练僵住的刹那，体操馆所有照明灯突然爆出强光，刺目的白光中传来陆阑槿冷硬的声线："西南角监控视频已同步至警用服务器。"
